第六百六十九章 得與失(1 / 2)

過問他人的實力,乃武道世界一大禁忌!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實力是每一個武者最大的秘密,哪怕對於自己非常信任非常親近的人,都不會輕言相告,因而會有“壓箱底”、“底牌”之類的詞語出現。

如果一個武者將全部實力都暴露出來,在敵人麵前將無任何秘密可言,若是針對性地做出布局,很輕易就能致他於死地。

因此過問他人的實力是一件很暨越的行為,被列為一大禁忌,若是親朋好友相問倒也罷了,一笑置之即可,但對毫無幹係的陌生人,尤其是一位武道強者而言,這麼一句話,就有可能遭來殺身之禍!

更不用說蒼竹的情況相當特殊,他隻能以靈魂體的形式存在,說明肉身早已死亡,進而說明他有著非常強大的仇敵,若是將自己的底細透露了出去,被他的仇敵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再退一步說,若是被這位七皇子知曉了自己的底細,天知道天陽皇朝會如何做,萬一要對自己不利呢,憑增太多麻煩和變數,同樣後患無窮。

陽炎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但他還是問了出來,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關係到自己是否有與蒼竹談下去的必要。

哪怕在蒼竹那老而鋒銳的危險目光的凝視下,他的眼睛幾乎要承受不住,氣勢也沒有絲毫的衰竭,反而針鋒相對。

突然,蒼竹收回了那劍一樣的鋒芒,陽炎身子驟然一輕,壓力頓減,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竟微微濕潤了,不是嚇的,而是因為支撐得辛苦。

須知,如蒼竹這等人物,哪怕一道目光,也絕不是常人能夠承受住的,換個人哪有那個膽色與其對視,真敢每個幾息眼睛都會瞎掉,大敗虧輸。

如果蒼竹一直與他對視,時間久了,他一樣要敗下陣來,這還是在蒼竹根本沒有認真的前提之下。

“好個少年英傑,當年無名在老夫的審視下可是十息都沒有撐住,你卻能夠麵不改色地與老夫對視三十息不露頹色,比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好多了,可惜你貴為一朝皇子,否則老夫又得動收徒之心了。”蒼竹言辭之間絲毫不吝讚賞,順帶還敲打了一下“不成器”的弟子。

無名站在一旁露出委屈的神色,老師,不帶這樣喜新厭舊的啊!

您剛見到我的時候,還說我是不世奇才,乃生平僅見呢!

弟子內心的吐槽自然被蒼竹捕捉到了,當下暗翻白眼:“那時老夫虛弱,又無法自己離開,等了好幾百年才等到你這麼一個冤大頭……呃,好苗子!不這麼說能讓你死心塌地地跟著老夫麼?”

“再者,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不是就遇見比你小子更好的苗子,當世奇才了嗎?”

麵對蒼竹這樣的高人前輩的賞識,陽炎沒有半分激動的意思,仍舊麵無表情,這份心性就更讓蒼竹心裏發酸了,為啥當初摔下那個懸崖的不是這位怎麼看怎麼順眼的七皇子,而是那個當初看著人模狗樣還湊合,現在怎麼看怎麼不得勁的不成器的呢?

天道不公啊!

若說方才蒼竹說想收陽炎為弟子隻是半開玩笑的話,現在卻是真有這種想法了,可惜,看七皇子這份神態,分明是不怎麼瞧得上自己的樣子……

這麼一想,又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了,啥叫瞧不上老夫?你憑啥瞧不上老夫?你瞧不上老夫見老夫幹啥子?

於是又覺得這個七皇子看哪都不順眼,還是自家那不成器的更加順眼了。

都說喜怒無常,蒼竹的心理變化很形象地表現出了這種現象,嗯,如果去私塾教學,一定是先生裏頭拔尖的。

回歸正題,蒼竹看著陽炎淡淡道:“老夫隻有靈魂形態,與人戰鬥須得借助他人肉身,無名與老夫一脈相承,親如父子,借用他的肉身最是契合,但這個不成器的弟子修為太弱,難以發揮太強的實力,但若隻是與一般的至尊境強者周旋一二,還是可以勉力為之的。”

蒼竹看出陽炎是非要答案不可,一番試探之後也是道了出來,當然不是和盤托出,但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足以讓這位七皇子滿意了,這也是自己的底線。

“了解。”陽炎淡淡點頭道,當然不會完全相信蒼竹的說辭,就譬如那句“戰鬥須得借助他人肉身”,他就一笑而過,人的靈魂極為脆弱,一旦肉身死亡,靈魂無從安生暴露在風吹日曬的天地間,很快就會承受不住崩潰掉,即使僥幸保留部分殘魂,也成了沒有自主意識的孤魂野鬼,蒼竹雖然曾經是至尊境強者,靈魂強大可以脫離肉身而存在,但絕對無法像現在這麼瀟灑,除非他還是一位修神者,而修神者怎麼可能因為沒有肉身就失去了戰鬥能力?

但這份答案的確夠了繼續談下去的條件,再深究就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