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陽炎仍舊是拒絕道,外界不知發生了怎樣的變故,心境小成必須越快達成越好,《清心訣》的修煉耽誤不得,這是原則問題,沒得商量。
“你真不答應?”水念予似乎是真生氣了,俏臉上麵無表情,眼神逐漸危險。
陽炎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開始打坐靜心,水念予胸前微微起伏,粉拳拽緊,目露威脅之色:“你信不信,從今日開始我就住到你房間裏去!”
唰!
陽炎豁然睜開眼睛,看著她道:“下不為例。”
水念予淡淡一笑,並不應承,隻道:“看你表現咯。”
於是,陽炎隻好去到對岸,再舞一次劍,之所以妥協,非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道德教條,若是以前水念予根本威脅不到他,住就住唄,不就是房間裏多了個人而已,但昨日之後,陽炎卻是不敢讓她住進去了,昨夜他可是輾轉反側許久才睡著,若讓她住自己房間,又病痛發作幾個時辰,他還要不要睡覺了?
一身修為被封之後,良好的作息時間就非常重要了,安穩地睡上一覺不僅能夠很好地恢複精神,對修心亦是大有益處,陽炎現在可是很珍惜以往舍棄的睡眠時間,哪能因這點小事破壞掉?
然而,讓陽炎詫異的是,這次水念予並沒有就坐在岸邊看他舞劍,而是如水中仙子一般,於河麵上輕盈漫步,玉手持著不知何時從岸邊柳樹上折下的一根枝條,跟隨著他舞劍的動作,窈窕優柔的嬌軀舞動起來,河麵上波光粼粼,倒影著那美到極致的舞動身姿。
河中之水都仿佛活了過來,隨著水念予手中柳枝的揮灑,倒卷而上,環繞著美妙的嬌軀,翩翩起舞,一如環繞在陽炎身周肆意飛舞的劍氣,但那番意境還要更甚許多,以柳枝為劍,絕世佳人水中狂舞,如此一幕,美得讓人窒息。
舞劍終了,陽炎停下,水念予也停下,對上他看來的莫名眼神,眨了眨眼,飄過河麵,站立在他麵前,笑著問道:“怎麼樣?我舞得好不好看?”
陽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舞劍之時全神貫注於手中之劍,以及腦海中尋找那一道青衣身影舞劍時的感覺,雖然隱約感知到她也在跟著自己舞劍,但基本沒有怎麼注意,因而她這一問,倒是讓他無從答起。
要說好吧,他沒多注意,自然也說不出來哪裏好。
要說不好吧,他也說不出來哪裏不好,還會惹她生氣。
實話實說吧,似乎也不怎麼好,而且陽炎隱約感覺到如果自己真這麼說了,可能會有非常不美妙的事情發生。
於是,權衡之下,陽炎一臉淡然地道:“一般。”
“什麼嘛!”水念予撇了撇嘴,對他的評價很是不滿,不服氣道:“怎麼就一般了?”
陽炎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她手中拿著的柳枝,上麵還沾著水珠,意思很明顯了:你這也能叫劍?
事實上,這也不過是陽炎用來糊弄她的理由罷了,凡間高手都能做到摘葉飛花皆可殺人,對武道強者而言,並非一定要對應的武器才能施展相應的招式,就如方才,水念予以柳枝作劍,舞動起來甚至比陽炎舞動的劍更加鋒銳,柔和的河水在她揮灑間比劍氣還要淩厲,氣勢更足。
當然,之所以武道世界,武器依然種類繁多,便是因為每種武器都有各自特點以及優劣,柳枝始終是柳枝,無法取代劍,也取代不了劍,如若水念予以劍來舞,也定當比剛才的效果要至少好上數倍。
是以,陽炎的理由還算是正當,至少水念予這樣未曾接觸過外界心性單純的女子成功被他說服了,頓時微有些氣惱地道:“我又沒有劍!”
“給。”陽炎麵無表情地將手中之劍遞到她麵前,剛才他基本沒去注意,此刻卻是有心觀賞一下,這個貌似從未用過劍的女子是怎麼舞劍的。
水念予眼前一亮,也不客氣,直接接過劍,後退幾步,便當著陽炎的麵舞起劍來,傾世舞姿伴著淩厲呼嘯的劍氣,將極美的一麵盡情展現在陽炎眼中。
陽炎越是看著,眼中的驚色便是愈濃,之前水念予是照著他的動作模仿,現在她獨自一人,竟是將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完整有序地施展出來,惟妙惟肖,前後銜接順暢,陽炎以極度挑剔的目光都看不出幾處問題來。
雖然水念予看過很多次陽炎舞劍,每一次都格外認真,但要知道對於一個從未用過劍的人來說,即使看過別人演練千百次,真正動手時即使憑借過目不忘的本領記住全部招式,身體卻未必能夠記住,必定是漏洞百出,而水念予非但沒有出錯,反而比之陽炎也毫不遜色。
這個女子,與劍的契合度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