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紅袍漢子探手從懷裏摸出一枚東西來,遞給黃昊,說道:“這是棱鐵令,整個宗門都隻有七塊。我拿它做抵押,你饒我一命如何?”
入手是一塊巴掌大的銅製令牌,三尖兩刃,倒像是一把小型的兵器。
“棱鐵令?”黃昊一愣,這東西他到也耳聞過,似乎是由鐵拳宗的宗主發布,隻要持此令牌,便能讓鐵拳宗無條件地替他做一樁事件。這麼寶貴的東西,怎麼會在一個外門弟子手中?黃昊不禁懷疑的看著那紅袍漢子。
“我雖然是雜役,沒見過什麼世麵,卻不代表我沒腦子。”黃昊猛然間一腳踏在這人頭上,啐罵道:“若真是如此重寶,你個外門弟子又怎麼會有。”
“是真的。我叫史萬帆,我爹是外門長老史行舟,我不會騙你的。”紅袍漢子見黃昊不信,急忙解釋道。
“外門長老又如何。”黃昊左爪掐著史萬帆的脖子,右腳踏住他的臉,喝道:“想必在宗主眼裏也不過走狗,又怎麼會把棱鐵令給他。你還敢騙我!死來!”
“啊!我說,我說!”史萬帆感覺按在他頭上的那隻巨爪在收緊,疼得他大叫不已:“這塊梭鐵令是仿的,是仿的。”
“仿的?那有個屁用。”黃昊冷哼一聲,怒氣又生,罵道:“你果然是在騙我,怕不是想拖延時間吧,告訴你,即便糾察堂來人了,我也會把你先弄死!”
“別、別、別,你聽我解釋啊。”史萬帆剛入外門沒多久,就被他爹送進了糾察堂,這是最容易混資曆、得名望的地方。史萬帆也萬分憧憬他日後的前程,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執法,本來以為是小事一樁,誰能想到這個雜役如此詭異,竟然暴起殺人!史萬帆實在是怕得要命,他不想死啊。
“說。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黃昊抬腳踩了踩史萬帆,冷聲道:“別動歪腦筋,外門到這裏起碼要半個時辰,我們有的是時間耗。”
史萬帆心下怖懼,這雜役怎麼跟殺神似的,如此暴戾,隻是現在性命在他手,不得不屈服:“我爹昔年對宗主有過救命之恩,彼時宗主便將棱鐵令送與了我爹,我爹卻死活不肯定。宗主隻得用玄鐵仿造了一塊,說是持此令牌者,可以自由出入宗門秘技閣。我自入外門後,我爹便將它給我了。”
“好,這東西我要了。”黃昊心道若是能自由出入秘技閣,那他還用得著去偷看別人修行,“不過,你還得發個毒誓,絕計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不然,我定殺你。”
史萬帆連忙賭咒發誓,朗聲說道:“我史萬帆在此對天發誓,絕對不向任人透露今日之事,也絕對不會日後報複黃……昊兄,若違此誓,天打雷劈,讓我不得好死。”
黃昊自知可以渡過此次危機,殺心便弱了不少,眼下又得了寶貝,更不想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聽了史萬帆的毒誓,他便鬆開了腳,衝他喝道:“記著你發的誓。”
“記得,記得,一定記住。”史萬帆見黃昊真個鬆開了他,心裏不禁長舒一口氣。活下來,才有機會去計較其他。這便是史萬帆打的主意,隻不過麵上他是不敢有半點表露。
黃昊初次遇到這種事情,其實也不知如何處亙,方才本著一腔怒火,才敢殺人。現在氣消怒退,也知後果嚴重,不禁又恫嚇在場的雜役們來。
看到這些個平日對他趾高氣揚、不屑一顧的人跪倒一地,向他求饒,他的心裏就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痛快。
“你們最好給我記住今天的話,別讓我發現你們反口,否則……哼哼。”黃昊又踹翻了幾個雜役,厲喝了幾句,便要將這件事輕輕放過。
“有意思。”這時候一聲輕歎忽然幽幽的響起,明明聲音極輕,卻又十分清楚的鑽入了眾人的耳朵。
黃昊更是凜然一驚,喝問道:“是誰?!給我出來!”
半空裏,如墨的夜色裏,浮著一道白色的人影。如同鬼魅似的,足不沾地。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也不知這人是剛來這裏,還是早就來了,而他們無人察覺。
黃昊看著那道白色人影,渾身寒毛頓時一炸,透骨的冷意刺痛周身,周身的毛孔都像是泡在了冰裏,牙齒都忍不住打戰。
“你是誰?”黃昊咬牙苦撐著沒被被嚇倒,冷聲喝問。
倒是史萬帆看到那道白色人影,先是一怔,接著瞳孔漸漸擴大,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立即跪倒在地,高叫道:“外門糾察堂弟子史萬帆參見內宗莊長老。”
黃昊聽到史萬帆的喊聲,心裏掀起驚濤駭浪,這人就是內宗的莊長老?他什麼時候來的,剛才的事情有沒有看到?如果他知道了是我偷了他的鱗片,會不會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