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昊撿起一枚爛釘敲了敲那兩片鱗片,“叮叮”作響,倒真像是擊在鐵器上。
“咦?先不說這東西是何物,倒是能助長一兩分我的拳勢。”黃昊卻是想起了外門招新之事,如果這魚鱗能長在拳頭上,那豈不就真是鐵拳了。
話音未落,那兩片魚鱗卻像是聽懂了人話,竟真個轉移到了黃昊的五指之上。
黃昊將五指攥緊成拳,往虛空裏一砸,揮出了虎虎風聲。黃昊心中喜不自禁,他分明感覺到了力量,強大的力量。
這魚鱗,絕不一般,或許這次外門招新便應在它身上了。
“黃昊,速速出來!”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聲大喝。
黃昊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房門,透過茅草的縫隙,他分明看到了不少火把。
“雜役三百單八號,黃昊,快快出來。糾察弟子前來問話。”這是外門副管事趙流金的聲音。
黃昊心裏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雙拳上的魚鱗,叫道:“莫不是這東西真是寶貝,上頭發現它不見了,所以來搜察了?”
不管是不是,這東西都得藏起來。隻是這時候,那兩片黑鱗卻不聽他的命令了,隻賴在他的拳頭上不走。黃昊隻得扯來兩塊爛布,把雙掌包了,這才推開門去。
“嘩啦——”
一聲巨響,接著冷風灌入,吹得黃昊衣衫頭發都淩亂不已,卻是有人等不急了,把黃昊家的門給扯下來了。
“黃昊,你好大的派頭,竟然讓外門的糾察堂的師兄們等著你。”火把輝照之下,卻見一個比黃昊略長七八歲的白袍男子堵在門口,一臉譏誚地看著黃昊。
這白袍男子領著一眾雜役,雜役們身前又立著個周身包在紅袍裏的漢子,如長槍立地,其威自顯。
“趙管事,深夜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黃昊看了白袍男子一眼,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問道。
趙流金對黃昊向來是看不順眼,究其原因,還是黃昊沒有像其他雜役那般巴結他,甚至這三年來竟然沒有一份孝敬給他,而且有好幾次還讓他下不來台,這等人如何不讓他記恨於贈。隻是黃昊做事向來勤勉認真,他一直找不出什麼差錯來,隻能在平日裏多派些髒事累事給黃昊。如今,豈不正是老天送了一個整治黃昊的機會給他。
“你便是黃昊?”趙流金剛要開口,卻被紅袍漢子抬手止住了,他可沒空看這些賤役鬧嘴。
黃昊被這漢子的眼睛一掃,感覺像是利劍透身,瞬即冒了冷汗,瑟縮著答道:“是,在下便是黃昊。”
“今日下午便是你發現丹房失火的?”紅袍漢子聲音中不帶半絲感情色彩,冷得像冰塊。
黃昊答道:“小的本就是像平日一樣去妙用堂打掃,隻是剛到那裏便看到煙火已經起了,小的連忙去滅火。”
“你可看見是誰放的火?”紅袍漢子問道。
黃昊一愣,下意識反問道:“不是丹鼎炸裂,從裏麵濺出來的火星點著的麼?”
紅袍漢子驀然眼神銳利起來,逼視著黃昊。
黃昊被看得心驚肉跳,隻得低下頭來,忙道:“小的不知道,剛才胡說的。”
一旁的趙流金冷哼一聲,說道:“糾察師兄,那丹鼎在妙用堂內房,你也沒提及丹鼎,他卻是不打自招了,那東西定是他偷的。”
“趙管事,你在說什麼?”黃昊麵上裝得茫然不知,心裏卻是想起了雙拳上的黑色鱗片。
紅袍漢子瞪了趙流金一眼,顯然是有些不滿他打亂他的問話,不過事情既已點破,那便隻能開門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