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信號時好時壞，打電話斷斷續續，你可知道為什麼？
在做這份工作之前，我從來沒想過幹擾信號的竟然是鬼！
先介紹一下我的職業——無線網絡優化工程師，又叫通信狗。
通信狗分很多種，而我是專門處理用戶投訴的。
簡單說，如果你打10086投訴信號不好，最終上門處理的就是我們這批人。
像我這種沒“爹”沒背景的三流大學畢業生，找工作比西天取經還難。
這工作月薪3500還報銷食、宿、交通、電話費，這待遇，雖然他/媽的天天加班，我也覺得還能忍。
直到那一天，我平生第一次遇到鬼！
那是上班第二個月的月末，也是我本月的第31次加班，晚上九點左右，我去處理今天的最後一個投訴。
根據地址，我來到城北的一個叫迎和小區的地方。
老小區，路燈壞了大半，房子外麵的牆灰斑駁脫落，空氣中彌漫著垃圾與狗/屎的香味，沁人心脾。
路麵坑坑窪窪，即便像我一樣身手矯健也好幾次差點摔倒。
14棟4單元401，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大叔，禿頂、圓臉，笑起來滿臉褶子，像一朵被秋風吹殘的菊花。
“劉權先生是吧，我是移動公司的，您投訴說家裏信號不好，打電話有雜音，對吧？”
這種毫無創意的套路話我說了186遍了，真的有點膩。
禿頂大叔劉權探出頭來巡視了一下樓道，確定沒人才請我進屋。
房子是三室一廳，很大，裝修也不錯，但不知為何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客廳的吊燈好像要壞了，燈光昏黃，時不時閃滅一下。
“同誌，這邊坐～”劉權把聲音壓的很低，但語氣倒是客氣。
他讓我坐在沙發上，自己拿了個椅子坐我對麵，然後神經兮兮道：“你相信有鬼嗎？”
這話一出口空氣瞬間凝固了。屋子裏很安靜，加上昏黃的燈光，搞得我心裏毛毛的。
我的哥，你又在嚇我！
我是無神論者，於是挺了挺腰杆道：“這世上哪有鬼？”
他對我的反應並不意外，又補充了一句：“在這個屋裏能接到鬼打來的電話！”
經他一說我也有點瘮得慌，不過我也不能一句話就嚇怕了，於是道：“您別擔心，我先測一下這裏的信號，看看是不是幹擾！”
劉權還想說什麼，怕我不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確實不相信，因為這些天處理投訴遇到了太多奇葩。
有人手機開了飛行模式，硬是說我們信號問題；有人用電信合約機插了移動的卡；還有人手機進水了讓我給他修手機！
雖然才幹一個月，我也總結了一些經驗：處理投訴不等於解決問題，大多數客戶忽悠忽悠就行，隻要客戶不重複投訴就可以了！
比如現在這種情況，客戶怕鬼，我就想辦法證明沒有鬼。不需要真的解決信號幹擾問題。
我打開筆記本，插上專用的測試手機，打開桌麵上的測試軟件，然後點了一下開始按鈕。
軟件控製手機自動撥打了10086，語音提示響起，我打開免提好讓劉權也能聽見。
“歡迎致電……嗞嗞……移動……嗞嗞嗞嗞……”
我看了一眼劉權：“你看這就是普通的信號幹擾，哪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