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還是因我爹娘。”李彩蝶認真地聽完科索的言辭後,一邊點著頭,一邊說到,“記得有一日一位公子上門向我爹娘提親。我爹娘見那人模樣英俊,彬彬有禮的,故此便想答允這門親事,但我死活不允,甚至以死相逼。但是他們卻仍是不顧我的感受,於是我便當著我爹娘還有那人爹娘的麵,撞在了牆上。”
“你是傻嗎?為何要這樣做!”科索聽到李彩蝶講述了自己過去的事後,便皺著眉,斥責著她。
“我亦是別無他法,唯有這樣做才可逼迫爹娘退親啊。”見到科索這麼大的反應之後,李彩蝶不免有些怔住了,“且前幾日我收到了爹娘的來信,說是已替我物色好了一戶人家,讓我回去成親。”
“萬萬不可!”一聽到要讓李彩蝶回去成親之後,科索便下意識地說到,“額......我救了你,有恩於你,你若是不報恩就這樣離去了,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那你說,你要我怎樣報恩於你?”李彩蝶微蹙著眉,似有些心事。她看著科索,微歎了一口氣,反問到。
“叔父言下之意,若是我還未成親,便會將覓慈許配於我......且這你又不想嫁於那些登徒子,我亦不願娶唯利是圖之人,倒不如你我二人成親,一來可以打消你爹娘的念想,二來也可助我不必栽在唯利是圖之人手中,如何?”科索似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李彩蝶,而後移開了目光,臉紅著,對著李彩蝶說到,“你好好考慮考慮......”
就在科索打算起身離開屋子的時候,李彩蝶卻抓住了科索的手。不知為何自己會這樣做,腦袋裏現如今也是一片空白。但是下一瞬間,李彩蝶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段段話......
‘右大將十歲那年曾喜歡過一個龜茲前首領的女兒,當時右大將用情很深,以至於差點和昆彌和右夫人鬧僵了,但是後來不知怎的,自那之後,右大將便換了個人似得,不再近女色,整日裏也隻知曉帶兵打仗之事。’
‘這些胭脂俗粉有何好的,倒不如清新淡雅的好。’
‘若是如此說來,你倒還比我要慘些。’
‘自我阿爹、阿娘死後,叔父和思凝姐姐便是待我最好之人。自阿娘死後,再也無人遞給我錦帕了......’
“在長安城......錦帕乃是每個女子的貼身之物,是女子贈與心愛男子之物。我既已將錦帕贈與你了,那便是願意嫁與你......”李彩蝶抓著科索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低著頭,紅著臉,輕啟朱唇,緩緩開口,同科索說到。
雖李彩蝶的最後一句話音量十分輕,但科索卻還是一字不落地入了耳。他赤著臉,將自己被李彩蝶拽著的手腕一繞,隨後便抓住了李彩蝶的纖纖玉手。
“那我現在便去尋叔父,讓他賜婚於我們。”科索坐了下來,眼神中盡是對李彩蝶滿滿的寵溺。
“誒,請求賜婚這事,定要親力親為的好。我也去。”李彩蝶笑了笑,和科索十指相扣,甜蜜地說到。
“好。”科索甜蜜地露出了微笑,小心翼翼地將李彩蝶牽下了床榻。
二人手牽著手,十指相扣著,不知驚呆了路上多少的少男少女和宮中的侍女侍從們。本想著先去和楚思凝彙報的,但是巧了,昆彌也在楚思凝那兒,所以二人來到楚思凝和昆彌麵前後,便‘撲通’一下,跪在了他們麵前。
“叔父,科索今日前來,就是請叔父賜婚。”科索此時已是鬆開了李彩蝶的手了,跪在了昆彌的麵前,對著昆彌說到。
“若是孤猜得不錯,應當是彩蝶吧。”昆彌與楚思凝對視一笑後,看著科索一臉的真摯,笑了笑,說到,“今日之事孤都已聽思凝說了。你小子不會僅是因今日之事才想要求孤賜婚的吧。”
“叔父,你應是知曉科索為人的,這幾年科索因些緣由不近女色,且待那些女子亦是十分冷淡。”科索看著昆彌說到,隨後他緩了緩,看了看跪在自己身旁的李彩蝶,說到,“但自彩蝶出現後,科索的‘冷漠’都無用了。且彩蝶已將她的錦帕贈與了科索,也已表明了心意,還望叔父與思凝姐姐成全!”
“彩蝶,以往不是都不管我們說什麼,你都不回嫁的嗎?為何今日卻突然同科索前來求昆彌賜婚?莫不是因前幾日你爹娘的來信?”楚思凝看了看李彩蝶,她雖知曉科索為人,但她就這一個妹妹,不想讓她就這樣草率地嫁人。
“是有此因。”李彩蝶點了點頭,實誠地回答著楚思凝,“但更多卻是因彩蝶對科索的愛。”
“愛?你可知愛是什麼?”聽到李彩蝶這樣說之後,其餘三人都紛紛震驚似得看著她,尤其是科索,他麵上的表情最為豐富。先是由震驚,變為慶幸,隨後又變為竊喜。
“彩蝶在來烏孫之前,曾一直認為所謂的‘愛’就是像陛下那般,雨露均撒,澤陂蒼生。但自來到烏孫後,見到了堂姐你與昆彌如此的恩愛,又見到昆彌如此寵溺堂姐,彩蝶才體會到什麼是愛。”李彩蝶直視著楚思凝,振振有詞地說到,“而彩蝶細細想來,曾在長安城時不曾有,原以為到了烏孫後也不會有,但彩蝶卻覺察到了科索待彩蝶之心與彩蝶待科索之情。”
“哈哈哈哈哈......”聽到李彩蝶說完之後,昆彌便放肆地大笑了起來,“你們起來吧,此事我允了!”
“多謝昆彌(叔父)!”聽到昆彌答允之後,科索和李彩蝶紛紛欣喜若狂,不約而同地說到。
“科索,我隻有彩蝶這一個堂妹,我既把她交於你,定是能確信你能照顧好她,待她好。你可莫要讓我失望啊!”楚思凝將李彩蝶和科索扶起來之後,便握著科索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到。
“思凝姐姐大可放心,科索定不會辜負思凝姐姐所望。”科索對著楚思凝笑了笑後,便看了看李彩蝶,笑意盎然地說到,“隻是叔父,你可不把覓慈許配於我嗎?”
“可以是可以,但就怕是覓慈不願。”昆彌聽到科索的話後,皺了皺眉,一臉沉重地說到。
“科索不管她願是不願,科索從今往後,隻娶彩蝶一人,還望叔父莫要強塞給我。”科索的眼神中滿是堅定的神色,一邊嚴肅地對著昆彌說到,一邊握緊了彩蝶的手。
“嗯。”昆彌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答允著科索,“你們可有想過何時成親?喜宴又如何辦?”
“喜宴便在草原上辦,依照烏孫的禮數來,如何?”楚思凝替著不禁陷入沉思的二人出謀劃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