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一吹,就滅了兩盞。這裏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一個正常人待著一會兒也受不了。關在這裏的人,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了。原來,這裏不光是潮濕和血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說,是誰指使你的!”牢房內,一個壯漢正揮舞著鞭子,不停地抽打著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伊臘雅。
“夠了!”楚思凝見到地上蜷縮著的伊臘雅,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於是便皺了皺眉,朝著那個施刑的人吼道。
“楚思凝,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今你在這兒裝什麼好人?”伊臘雅的眼神中滿是對楚思凝的仇恨。
“是不是雲娜讓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思凝失去孩子?”昆彌站在一旁,一臉冷冰冰地追問著伊臘雅。
“是又如何?昆彌,你不能相信這個紅顏禍水!姐姐那樣全心全意地待你,你為何還是這般寵溺這個賤人!?”伊臘雅到死還在為雲娜說著好話。
“你可知你口中口口聲聲叫著的姐姐,當真是你的姐姐?”楚思凝並沒有生氣,而是特別沉著地反問著伊臘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伊臘雅似乎不明白楚思凝方才那句話的意思,於是便反問著她。
“你並不是因為什麼才能的突出而被匈奴單於認為女兒的,匈奴單於之所以會認你為女兒是因為你是他的親生骨肉。”楚思凝看了一眼昆彌,見到昆彌點了點頭後,便對著伊臘雅說到,“你和雲娜,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親...你胡說!我阿爹阿娘還在呢!你胡說什麼!”伊臘雅搖著頭,打死她都不願意承認。
“你的阿爹阿娘是匈奴單於找的,替他撫育你長大的。難道你就不覺得,你的眉眼與匈奴單於和雲娜很像嗎?”楚思凝繼續不慌不忙的解釋著,對著一臉不可思議的伊臘雅說到。
“若是照你這麼說,那為何父王不將我早些接回去,還要將我置於平民百姓家中?”伊臘雅似乎很不想,繼續追問著楚思凝。
“因為你是匈奴單於和他姐姐的孩子。你的母親,也就是雲娜的親姑姑,匈奴單於的親姐姐。”楚思凝早就知道伊臘雅會這麼問了,於是便說到,“親姐弟所生的孩子,傳出去是何等的難聽?且那時,你的阿娘已經被雲娜殺了。”
“若我阿娘當真是雲娜姑姑,那為何她要殺了她?”伊臘雅全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就這麼癱坐著。
“因為雲娜的阿娘是被你的阿娘害死的。”楚思凝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而當這句話說出之後,伊臘雅卻是又換了個仇恨的目光。
“都是你,若是沒了你,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伊臘雅快速起身,雙手緊緊地掐著楚思凝的脖子,眼神中露著凶光。“你胡說!你胡說!”
正當身旁的壯漢準備揮著鞭子將伊臘雅擊退的時候,昆彌卻搶先了一步,一腳踹在了伊臘雅的肚子上,露著楚思凝的纖纖細腰,滿眼擔憂與自責。
“三日後正午,實行絞刑。將真相公之於眾”昆彌橫抱起了虛弱的楚思凝,對著身後的那個大漢說到。“思凝,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楚思凝艱難地咳了幾聲,對著昆彌笑了笑,說到。
“我定要帶兵剿了匈奴才對!”昆彌一邊抱著楚思凝,一邊麵露凶狠之色。
“昆彌,現如今烏孫雖收了大宛,但兵力卻仍不及匈奴一半。盡管有我漢協助,卻也是無望。倒不如一點一點地打壓,待烏孫兵力強盛後,再一同剿了匈奴不是更好?”楚思凝用虛弱的聲音,艱難地對著昆彌說到。
“夫人如此精通政事,若你是個男兒身,那我便大可將這昆彌之位傳給你。”昆彌看著懷中為自己出謀劃策的楚思凝,笑容越發燦爛。
“我才不稀罕什麼昆彌之位。”楚思凝撇了撇嘴,繼續虛弱地說到,“隻是昆彌答允我的,萬不要食言才好。”
“自然會。”昆彌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思凝,替我多生幾個孩子吧。”
“可以是可以,但也應等到思凝的身子養好了才可。”楚思凝本來蒼白的臉上被昆彌這話一說後,立馬出現了幾朵可以的紅雲。“對了,為何近日都不見大祿?”
“雁兒姑娘生了孩子,大祿自然是在家替他們帶孩子了。且大祿年事已高,也到了要離職的年紀了。”昆彌歎了口氣,說到,“大祿前幾年便已同孤商量過要離職,但孤卻沒有應允。此時你如何看?”
“有些事還是得要昆彌自己做主才好,若都讓思凝做主了,不就真成了伊臘雅口中的紅顏禍水了?”楚思凝緊緊將自己的手環抱住昆彌的脖子,邪魅地笑了笑,說到。
“你這磨人的丫頭!我此生遇到你,注定我要栽在你的手上。”昆彌低下頭,親了親楚思凝的額頭,寵溺地說到。
“若是昆彌不喜歡,大可將思凝放回去。”楚思凝笑了笑,對著昆彌說到。
“我怎麼舍得。”昆彌看了看楚思凝,笑了笑,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