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未見雁兒,沒想到她也出落得如此標致了。”一邊說著,楚華一邊向著楚思凝所指的地方看去,正巧看到雁兒和左將軍正在談笑。“思凝,我在龜茲之時便早已聽聞你是如何被左夫人陷害的了,可無奈那時我體內之毒尚未清除,又不想那麼早與你相認,以免你受到不必要的牽連。故此今日才來同你與碩兒相認。”
“大哥這麼做定是有隱情的,思凝不會追問太多的。”楚思凝亦是輕輕拍了拍楚華的手背,笑了笑,理解地說到。“隻是大哥,爹娘很是想念你,你可要回去探望他們?”
“待到時機成熟,自然會回去。”楚華笑了笑,對著楚思凝說到。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他們調皮地眨著眼睛,似在偷窺著人世間的秘密。偶爾有流星劃過夜空,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活力。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朧,像隔著一層薄霧,撒落了一地的冷清。蒼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陣陣淒涼意,望著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緒穿過心情的那片溫柔像霧一樣點點蔓延,徘徊許久許久,最終在一聲無耐的歎息聲中飄散飄散……
而此時另一邊坐在主席位的昆彌,則是有些鬱悶地看著楚思凝和楚華談笑。沒想到龜茲首領居然是楚思凝的大哥,而且二人長得還這麼像。而昆彌身邊的雲娜則是不停地向著昆彌敬酒,希望昆彌能夠看上自己幾眼。
自從雲娜嫁來烏孫,昆彌就沒有正眼看過她。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還清晰地記得自己和昆彌小時候的事。(下麵進入雲娜的回憶!)
天和地的界限是那麼朦朧:山是白的,天是白的,水上也飄著白霧。我想摸摸這奇怪的霧,可它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會兒逃向東,一會兒逃向西……寒風“呼呼”地咆哮著,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蠻橫地亂抓行人的頭發,針一般地刺著行人的肌膚。
冬天,雖然沒有春天迷人的鳥語花香,沒有夏天壯觀的閃電雷鳴,沒有秋天誘人的豐碩果實,但它也有獻給大自然的含蓄的美數九寒天 ,冰封雪地,整個世界成了隻大冰箱,山冷地在顫抖,河凍地僵硬了,空氣似乎也要凝固起來。
自小生長在這片地域的人們都已然習以為常了,仍舊是早早地起了床。而就連平常喜歡賴床的雲娜,竟然也早早地起來了。
至於為什麼,隻能說她喜歡冬天,喜歡冬日裏漫天飛舞的雪花;喜歡堆積在地上的積雪;喜歡鋪在地上的薄冰。
那個時候雲娜隻有五六歲的樣子,每到冬日裏,湖麵上結上了冰後,雲娜便會去冰上走一遭。而這一日亦是不列外。
“公主,這湖上的冰太薄了,您還是快點過來吧,不然一會兒大單於要責怪我們了!”見到雲娜走在湖麵的薄冰上,身後的侍女們紛紛急了。
“怕什麼?這冰結實著呢!你看!”雲娜一邊說著,一邊跺著腳下的冰,一臉不著急地說到。
這冰本能勉強承載一個人的重量,但被雲娜這樣重重地一跺後,便不出意外地裂了。而雲娜也不出意外地掉了下去。但是自小在西域長大的孩子,怎會遊泳呢?正當雲娜喊著救命卻無人施以援手的時候,一個小男孩便跳了下去,將雲娜救了起來。
“公主,公主......公主你沒事吧!”見到雲娜醒了之後,眾侍女們紛紛喜極而泣,激動地說到。
“呦,你醒啦。”一旁的小男孩一邊擰著自己的衣服,一邊看著醒來的雲娜,“不會水便不要輕易再在冰上亂動了,免得再掉入水中。自小生長在西域的人自然不會水,還好這次恰巧我路過,不然你就沒命了。”
“你又是何人?”雲娜看著麵前的小男孩,與自己不過是同齡。
長相俊美,如墨的瞳孔深得好似一汪泉水,看也看不到底,長眉入鬢,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纖細的小手正擰著潮濕的衣衫。那一襲潮濕的白色衣袍襯得他好似神祗一般,腳蹬白色錦靴,長袖白衣隨風揚起,叫人不由得看呆了。金冠束起的長發隨風而揚,他很美,真的很美,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我叫納達靡!”雲娜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已然在自己的心上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自此後,雲娜的癡情便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