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一切的一切都身不由己。因為長得像和安公主,被陛下封為公主;因為長得像和安公主,被淩明宣喜歡;因為長得像和安公主,被昆彌愛上;因為長得像和安公主,被雲娜設計陷害。這一切的一切,又何嚐是自己所選擇過的?無非都是長得像和安公主罷了。
曾幾何時,楚思凝都想過,如若不是沒了這張長得像和安公主的麵龐,這些事情會不會就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這終究是自己的命。
漸漸地東方有些白,整個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現一片白光,很美很美。
慢慢地,星星越來越少,惟獨剩下的啟明星也不見了。突然,東方出現一片淡紅色,接著,淡紅色越來越深。此時,太陽就像一個害羞的姑娘偷偷地探出了紅彤彤的臉,周圍的雲彩更紅了,紅的耀眼,使人覺得新的一天是那麼火紅火紅,是那麼充滿朝氣。
今日是張醫師與神醫的行刑之日,故此,看守牢房的一個侍衛也來得早了些。那個侍衛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朝著張醫師與神醫的那個牢房走去。
“右夫人?!”見到原本牢房內關押的兩個犯人不在了,轉而飽受恩寵的楚思凝在獄中,那個侍衛不禁多揉了幾次自己的眼睛。
“去告訴昆彌,人我已經放走了。還望昆彌莫要食言,繼續行刑。”楚思凝挺著已有五月之餘的孕肚,在牢中慢慢地踱著步。
那個侍衛見狀,趕忙跑去昆彌那裏了。因太後殯天了,昆彌今日都不曾好好睡過,一直守在太後的靈柩前,似乎有什麼心事。
“太後,你為了自己孩子的榮華富貴和王儲之位不擇手段,不惜殺了我的阿娘。宮中早有傳聞,你與我阿娘感情頗深,但凡你真心是為了王儲之位,定會將我也一並殺了,免得夜長夢多。但是你卻沒有,你撫育我長大,待我如親生阿娘一般,還將我推上了‘昆彌’之位。”看著靈柩中麵無血色的太後,昆彌的眼眶逐漸濕潤,但是卻沒有滴下淚水,隻是露出了傷感的神情。
“昆彌,不好了!”哈穀爵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看著昆彌傷感的神情後,似乎鎮定了一點,“右夫人將神醫與張醫師放走了,將自己關在了牢中。還說...還說人,她已經放走了。還望昆彌莫要食言,繼續行刑。”
“去右夫人那兒!”昆彌聽到哈穀爵這樣說後,內心簡直是有一股不可言喻的火氣。
而當昆彌走到了關押楚思凝的牢中後,牢門處站著好多侍衛,想要打開牢門將楚思凝放出,但是卻都被楚思凝一一阻止了,說是要等到昆彌前來。
“人在哪兒?”昆彌到了之後,命人將牢門打開了,看著牢中鎮定自若的楚思凝,內心不免有一股火氣。
“人我已放走,現思凝就在這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楚思凝慢慢從草榻上站了起來,麵上的神情仍是十分平靜。
“楚思凝,孤已給了你足夠的耐心,你莫要再讓孤對你失望!”昆彌大步走到了楚思凝的麵前,麵露少許凶狠的目光。“為什麼放走他們!”
“我乃大漢天女,權利位同於陛下。王子犯法尚應與庶民同罪,現如今我大漢子民犯了殺頭之罪,陛下遠在大漢不能同受刑罰,那便由我代替陛下與大漢子民受罰!”楚思凝好不畏懼昆彌,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理直氣壯地說到。
“嗬嗬,好一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啊......”昆彌看著楚思凝理直氣壯的模樣,當真是又愛又恨。“楚思凝,你莫要仗著孤喜歡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為!”
“思凝不敢。隻是不管是張醫師還是神醫,都與烏孫無任何牽連。如今太後一死,昆彌自是斷定他們二人是凶手,與其讓大漢子民受罰,倒不如,讓我這個天女代為受罰。”楚思凝的目光裏滿是冰冷的神色,沒有一絲的留戀,似乎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還望昆彌莫要食言。”
“你明知自己懷有身孕,孤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你卻非要如此;你明知孤心悅你,不會對你怎麼樣,你便如此亂來!”昆彌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了,不知麵上的是怒氣還是旁的。
“如若思凝長得不像和安公主,昆彌還會心悅思凝嗎?”楚思凝地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了,朱唇輕啟,眼中似泛著些許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