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還活著(1 / 2)

寫完信之後的楚思凝,就命雁兒快馬加鞭地送去了。即便是這樣,但楚思凝的心裏還是異常地不安,生怕龜茲首領會見死不救。

而站在一旁的穀達瑋似乎看出楚思凝的焦慮,於是便安慰著她。他亦是不知為何自己會對楚思凝如此,明明自己上心的另有其人。許是因穀西的緣故,又或是旁的因素。

“太後乃是昆彌的養母,但亦是殺害昆彌親生母親的人,為何昆彌竟不會對太後懷恨於心?”這個問題不隻穀達瑋發覺了,楚思凝和雁兒亦是發覺了,但就是想不通為何昆彌待殺母仇人如同親生母親一般。“莫不是昆彌不知情?”

“這應當不可能。”楚思凝搖了搖頭,立馬否決了穀達瑋。“昆彌早就知曉太後意圖,但待太後仍是如同親生母親一般,太後也亦是如此。”

“太後一死,昆彌定會將張醫師和神醫罰入牢中,而夫人定會為二人求情。若是昆彌正在氣頭上,定會不聽夫人的說辭,與夫人關係破裂,以至漢烏關係轉危......”穀達瑋嘴巴裏嘟噥著什麼,“這麼想都是左夫人所為,為何昆彌就是不信呢?”

“昆彌自然知曉是雲娜所為,但卻苦於無證據。”楚思凝看了一眼穀達瑋後,說到,“雲娜因上次小產之事,已是脾性大變,做事謹慎,不留馬腳。這倒讓我苦惱了不少。”

“夫人為何方才要對昆彌那樣說?”穀達瑋似乎有些不解地反問著楚思凝。

“行刑前一日,我定會放走二人,將自己關入牢中。”楚思凝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方案告訴了穀達瑋。

“夫人,你現懷有身孕,牢中那地方陰氣甚重,恐對胎兒不好。”穀達瑋似乎在勸說楚思凝讓她不要這樣,但是除了這個法子之外,楚思凝便沒有什麼對策了。

“張醫師與神醫是陛下命他二人與我和親至烏孫,深知這一去便是永遠不會再回,但二人卻仍是義無反顧地隨了我來。”楚思凝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了,但又繼續說到,“他們是我的仆從,仆從做錯了事,主子應當替他們受罰。”

“夫人如此重情重義,難怪穀西也願生死相隨。”穀達瑋看著楚思凝堅定的眼神後,便想起了穀西同自己說的話。(我:下麵進入穀達瑋的回憶!)

夜悄然來臨,窗外弦月如鉤,夏蟲脆鳴,幾許繁星陪伴閃爍著冷月。淡淡清風拂過,卷起席席往事,繁華街道上昏暗的燈光,映照著穀西的臉頰。伸手撫摸那若有若無的月光,卻是幻影無法挽留,猶如那一段逝去的記憶無法挽回。

夜是柔軟的。月光朦朧,星光迷離,燭光搖曳,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銀瀉輝。風輕輕的柔柔的飛翔著,巨大的翅翼親切的撫摸著一切。這月光、星光、燭光,這微風,交織成一張魅力無窮的網,包裹著世間萬物,使人們在溫馨的氣息裏滿足的睡去,沉入一個個甜蜜美好的夢鄉。

“穀西,為何這樣晚了,還不睡?”因有心事,穀達瑋出去散著步,但卻見到穀西沐浴在月光下,似也有何心事的樣子。

“兄長,其實我不是匈奴人,也不是烏孫人對不對?”穀西見到身旁的穀達瑋後,追問著他。“我本就不是這片土地上的人,為何兄長待我如此好?”

“誰說的。”穀達瑋見到穀西這樣貶低自己,於是便反駁道,“莫不是那右夫人又同你說了什麼?我去找她!”

“不,不是右夫人。”穀西攔住了衝動的穀達瑋,說到,“是伊臘雅。她說我不是匈奴人,亦不是烏孫人,為何要為漢人如此賣命。”

“那是為何?”穀達瑋似乎也有些好奇地問著頗有心事的穀西,說到。“隻是因她救了我們的阿爹阿娘嗎?”

“不。”穀西搖了搖頭,看了看穀達瑋後,又看了看天上的一輪彎月,揚起了嘴角,“右夫人待我很好,同左夫人不同。左夫人隻是對我打罵,但右夫人卻待我如同自己胞妹一般。從未嫌棄我的身份,也從未打罵過我。”

“僅僅隻是這樣?她要是裝的呢?”穀達瑋意味深長地說道,然後又看了看天上的彎月。

“右夫人自和親以來,從不囂張跋扈,待我們這些下人亦是好。在宮中侍奉的侍女,不管是年級稍長的,或是新人,都對右夫人的和藹讚不絕口。”穀西一提到楚思凝後,便滔滔不絕地同自己的哥哥說到,“而我在不知不覺中,已被右夫人贖救了。右夫人幾次三番因我之事同左夫人為敵,左夫人亦是派出殺手追殺於我,但右夫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將我保護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