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丞相還在朝廷上尚未回來,偌大的丞相府內疚隻剩下忙碌的傭人們在楚思凝的房間內忙進忙出。而房間內的楚思凝則是擔憂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昆彌。
麵色稍暗,沒有絲毫清雅細致的感覺,看起來有種滄桑操勞之感。眼泡微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顴骨也有些高聳突兀,襯得整張麵龐更加瘦骨嶙峋。特別是那雙手——膚色暗淡的雙手,有些幹枯消瘦,像是幾近枯萎的枝幹令人心生不忍。
“張醫師,昆彌如何了?”楚思凝見張醫師忙活完後,連忙不放心地追問到。
“公主大可放心,昆彌雖流了血,但所幸並未傷得太深,隻需用一些墨旱蓮止血便好。”張醫師笑了笑,示意楚思凝安心後,說到。“隻是刺傷昆彌的力氣想必有段時間未用了,故此傷口怕是會感染。但好在不會危及性命,隻會有些高熱罷了。”
“公主!”證當楚思凝穩定了情緒,剛想猜測會是誰行刺的時候,韓利便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韓將軍?你這是怎麼了?”見到韓利如此著急,楚思凝不免有些疑惑,“何事如此慌張?”
“我在人群中安插了些眼線,聽那些眼線來報說,刺傷昆彌之人便是左夫人雲娜!”韓利一邊說著,一邊攤開了手,將那沾了血的飛鏢呈現在了楚思凝的麵前,“此物是穀西再來丞相府的路上尋得的,怕這便是刺傷昆彌的利器了。”
楚思凝拿起了韓利手中的飛鏢,仔細地看了看,又看了看躺在床榻上,麵色蒼白的昆彌,眼神頓時變得冰冷。
“雲娜的飛鏢之術算是出神入化了,也可謂是西域第一人。若是想要了昆彌昆彌的性命,必定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方才張醫師卻說並未傷及內髒。想必雲娜亦是顧及著昆彌,”楚思凝一邊解釋著,一邊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飛鏢若是飛出,必定會刺著昆彌,但為何卻是遺落在了街道上?”韓利指著楚思凝手中的飛鏢,似有些疑惑地反問到。
“想必是有兩個原因吧。”楚思凝一邊將飛鏢放下,一邊向著韓利解釋著。“以來是為了不讓傷口感染太深,再者便是昆彌早已知曉是雲娜動的手,但又知雲娜並未想過要自己性命,為了不想讓眾人擔憂,故此才將這飛鏢拔出。”
“夫人夫人,左夫人來了!”穀西氣喘籲籲地跑到了房內,對著楚思凝說到。
“她傷了昆彌,定會以登門造訪惟有來探昆彌......”楚思凝皺了皺眉,喃喃地自語到,“叮囑下人們,莫要走漏了風聲,若是問及昆彌之是,且先說昆彌離府辦事了。”
“唯。”穀西點了點頭後,說到。
楚思凝洗掉了麵上的妝容,脫下了沉重的頭飾,褪去了華而不實的衣裳,換上了平日裏的素裝。小巧女,正梳妝,銅鏡中的人兒沒有芳,恰如西施正浣紗。
“丞相府當真是氣派。隻是未曾想到妹妹天生麗質,溫文爾雅,又與和安公主長得如此相似,怎的和安公主是個身份尊貴的公主,而妹妹卻隻是個丞相府的千金?”雲娜上下打量了一下丞相府內的陳設,好不氣派。見楚思凝來了,便說到。話語中不難聽出滿是對楚思凝的嘲諷與不屑。
“姐姐說笑了。若思寧真是皇室血統,便少不了勾心鬥角。倒不如做個平民百姓的好,樂得個清閑自在。”楚思凝毫不示弱地反擊著雲娜,說到。
“妹妹現是烏孫右夫人,大漢之天女,身份是何等的尊貴?若你隻想當個平頭百姓,那叫我們如何是好?”雲娜冷哼了一聲,話語中藏著隱隱的不屑。
“話雖如此,如今思凝正如同姐姐所說,身份尊貴,但思凝本性卻比那些權貴要好得多。不比有些人囂張跋扈。姐姐,你說思凝,說得對嗎?”楚思凝勾了勾嘴角,氣勢絲毫不輸雲娜,“姐姐今日登門造訪,可是有何事?”
“倒也是無何大事,隻是今日見到昆彌為接妹妹的矜帶,竟親自出手。如此可見昆彌對妹妹用情至深呐......”雲娜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到。“如若不是今日,我竟不知昆彌之意。”
“姐姐同昆彌夫妻多年,昆彌適合脾性姐姐應當是了如指掌的。現如今太後病重,昆彌後宮雖個個都是佳人,但願為昆彌開枝散葉,綿延子嗣之人卻是少之又少。太後之意是想為昆彌再挑選佳人。”楚思凝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雲娜的臉色。“思凝覺得並無不妥,隻是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我這身子已是無福生育了,且如今昆彌忙於政務,來後宮的次數是少之又少,怎會還有閑情再挑選佳人呢?”雲娜似乎也不願昆彌再納佳人,於是便歎了口氣,說到。“且每每昆彌來後宮都是去每每之處,可見妹妹當真是獨得昆彌恩寵,不久便會有身孕的。僅妹妹再有身孕這一件事,便足以讓太後的病有所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