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聽得身子不免一怔。他看了看伊臘雅,隻見伊臘雅正用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對著他。他知道,嫂嫂對自己有愛慕之情,隻是之前都是礙於自己胞兄的麵子,伊臘雅不敢那麼放肆罷了。但現如今,自己的胞兄已死,伊臘雅定會比以前更加地放縱了。
“時辰不早了,本還想同你們好好聊聊的,但今日怕是不行了。”伊臘雅將左將軍的一舉一動和雁兒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裏。“我先回去替他處理後事了。若是哪日得空,記得來府上用茶。”
“雁兒定會的。”雁兒點了點頭,目送著伊臘雅的離去。她也不奇怪,畢竟伊臘雅本就喜歡漢文化,這茶也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見伊臘雅離去後,左將軍抹去了麵頰上的淚水,對著雁兒笑了笑,說到:“委屈你了,陪我演這場戲。”
“那有什麼委屈的。”雁兒看了看伊臘雅離去的地方,又看了看左將軍,笑了笑,說到。“隻不過,這樣做,真的好嗎?”
“若是不這樣做,大哥定會死不瞑目。”左將軍一邊說著,一邊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一個陌生的侍從的聲音響了起來。隻聽得那個侍從扯著嗓子大聲地說到:“右夫人到!”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呀,你們在談何事?”楚思凝挺著個大肚子,走了進來,看了看二人,好奇地反問到。
“小姐,都怪雁兒身子不好,不能服侍您左右。”雁兒看著楚思凝憔悴的麵容,似乎特別內疚地低下了頭,說到。
“你隻安心養胎便好,我那兒,有穀西便夠了。”楚思凝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輕輕地拍了拍雁兒的手,麵上掛著微笑,說到。“說到穀西,我倒想起件事。今日雲娜不知為何將穀西的爹娘放了出來同她一起團聚。”
“怎會這樣?難道這左夫人又在謀劃著什麼?”雁兒聽了楚思凝的話後,不禁朝著這個方麵想到。
“我倒不覺得。”這個時候,就在楚思凝和雁兒都紛紛沉默不語的時候,左將軍開口了。
“左夫人向來心狠手辣,就算是幫她做了事的人,她都不會念及功過,各個欲殺之而後快。若是她將手中的棋子丟掉,怕是她已良心發現了吧。”左將軍一邊分析著,一邊說到。
“左將軍說得也不無道理。”楚思凝一邊聽著左將軍的推論,一邊讚許地點了點頭,附和著左將軍,說到。“若是雲娜真的良心發現,但到底是何事讓她拐了這麼大的彎?”
“我想,這件事情定得左夫人自己說出口才是。”雁兒也在一旁附和著二人,說到。
“行了行了,不必說這些,現在最要緊的,隻要你好好養胎,為左將軍府綿延子嗣才是。”楚思凝看著雁兒認真的表情,不禁笑出了聲,指了指雁兒的腹部,說到。
“小姐還是關心好自己才是,若是雁兒沒有算錯的話,小姐好似已有五六個月了吧。”雁兒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楚思凝隆起的肚子,笑嘻嘻地調侃著,說到。“現在最要緊的啊,是要小姐你好好養胎,為昆彌綿延子嗣才是!”
“怎的就一日不見,口齒越發伶俐了。現如今左將軍疼著你,我可不會輕縱你!”楚思凝對著雁兒挑了挑眉,伸出手來,詭異地笑了笑。
“啊,小姐饒命,現你我二人都懷有身孕,若是有個萬一,小姐那邊不好向昆彌交代,我這兒......”雁兒的話越靠後,就默默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左將軍。
“雁兒說的是,若是真有個萬一,昆彌怪罪下來,臣承擔不起啊。”左將軍顯然就是在為雁兒說著話,對著楚思凝作了作揖,說到。
“行了行了,哪來這麼多的禮數?”楚思凝算是被這禮數給嚇到了,“張醫師說了,我可能會早產。”
“早產?這是為何?”雁兒似乎被嚇到了,看了看楚思凝的肚子,似乎有些擔心地反問到。
“聽張醫師說,我身子弱,怕是體虛導致的。”楚思凝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對著雁兒笑了笑,說到。“放心吧,我定會好好生下孩子,平安無事的。”
“右夫人若是身子弱,便將政事放在一旁,大可待到生產後再處理,這樣豈不是更好?”左將軍在一旁看著雁兒擔心的神情,自然是自己也跟著擔心了起來。
“這些政事,都涉及百姓,若是不加以整治,怕是會殃及百姓,乃至整個大漢。要使一個國立足於亂世,最基本的,就是人心。若是做不到人和,就算是天時與地利,也是無用之功罷了。”楚思凝搖了搖頭,對著左將軍說到。“再者,這些政事都是陛下為處理好的,若是長久下去,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右夫人竟如此為百姓著想,實在難得。”就連左將軍,也都有些佩服,“本還以為漢人女子,隻像傳言中那般,會琴棋書畫,女紅罷了,沒成想,右夫人竟如此與眾不同。難怪昆彌會聽你的意見,不去攻打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