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草原,吹動著一株株纖細的嫩草。在風中,它們是那樣的婀娜多姿,體態妖嬈啊。楚思凝和雁兒站在那草原中,眺望著不遠處的景色:一切都是那麼縹緲。似在眼前,卻又似乎很遙遠。
春風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放牧著白雲。春雨輕灑,草兒發芽,大地一片青青。白蘑菇般的蒙古包點綴在綠茵如毯的草原上,格外醒目。牧羊姑娘那動聽的歌聲在草原上回蕩,成群的牛羊,像天上的片片白雲飄落到大地,真是美景如畫呀!
恍惚中,二人仿佛見到連綿起伏、溝壑縱橫的群巒,如同蜿蜒盤旋的蒼虯,又似穿行在草原薄霧裏的駝峰,挽手相連,幽謐而深邃。
陽光下,星羅棋布似瀑玉飛濺的九十九泉,與清湛遼遠的藍天以及芳草如茵的草甸不可阻擋地撲麵而來。那一瞬,整個世界突然變得純粹而安靜起來。仿佛隻剩下這滿目自然的蒼綠,以及那一抹疏淡清逸的幽幽沁藍……
這一切的一切簡直就勾勒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而欣賞著美景的楚思凝於雁兒則是這幅畫中的主人公。
但二人卻無奈,眼前這幅美景,卻不可同自己心中所想的人一同欣賞,這是多麼地遺憾啊!就在讓人都在欣賞草原景色的時候,謝知依卻正在營帳中呆呆地坐著,似在思考著什麼。
“你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說來聽聽。”楚碩掀開了謝知依的營帳,麵上掛著微笑地對著謝知依說到。
“也沒什麼。”謝知依聽到了楚碩的聲音後便朝著他的方向看去,然後又對著他搖了搖頭,說到。“隻是見到你們一家團聚,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罷了。”
“你的爹娘現在何處?”楚碩坐在了一旁,看著謝知依,好奇地反問到。
“我爹娘在我剛出生沒多久之後,便拋棄了我。收養我的家裏人為了減輕些負擔,於是便將我賣給了花樓的老鴇。現如今,想來已有這麼多年了。當真是歲月不饒人,都過去了這麼久了,他們還是沒有吸納郭來將我找回。”
謝知依一邊說著,自己的目光一邊凝視著不遠處。楚碩不知道她在望著什麼,隻知道謝知依現在的心情一定很難受。
“我知曉自己的身世,這麼多年之所以沒有說出,就是為了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但他們卻讓我如此地心碎......這是我怎麼都想不到的。”謝知依的眼眶已經逐漸濕潤,聲音也逐漸開始哽咽了。“楚碩,你信我嗎?”
“我信。”楚碩似乎被謝知依的這個問題給愣住了,但是卻還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著她。
“那我便同你說罷。”謝知依聽到了楚碩說的那兩個字之後,似乎有些開心,麵上掛著微,“我曾也是一個達官貴族家的孩子。爹是朝中的大將軍,娘則是江南有名的才女。他們很愛我,疼我。但爹娘經曆了一場大事,我的家族被滿門抄斬,而我,卻被爹娘給救了下來。獲救後,我便被一戶普通的人家收養。但隨著我慢慢長大成人,他們也終究抵不過貪欲,於是他們便將我賣給了老鴇。”
“是何大事?”楚碩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底了,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要親口問問。
“就是多年前的‘巫蠱之禍’。”謝知依低下了頭,頓了頓,繼續說到。“我的父親名叫謝敬利,乃是那起冤案主人物,公孫敬聲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公孫敬聲?‘巫蠱之禍’?”楚碩越聽,自己的眉頭就皺得越緊。“我也略有耳聞,隻知著那公孫敬聲征和中擅用北軍錢千九百萬,且被奸人汙蔑,說是與陽石公主私通?”
“不錯。”謝知依憤憤地點了點頭,說到,“我父親身世本就不招人待見,如此一來,因‘巫蠱之禍’,而滿門抄斬,如今,怕是更不招人待見了。”
楚碩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聽著謝知依的一字一句。原來,謝知依的身世竟如此可憐。她說過,她討厭那種達官貴族。但她卻曾深愛過一個男子,時間的久遠已經讓她記不清他的長相與名字了。隻知道,那個男子也是個達官貴族家的孩子,雖沒有謝知依那樣的身世,但謝知依卻對他毫無反感。
楚碩聽到謝知依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之後,自己的心似乎有些難受。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楚碩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另一邊營帳外的楚思凝和雁兒卻依舊在駐足凝望著不遠處的景色。突然,風刮了起來,似乎來了陣陣的涼意。
“小姐,我們還是早些回營帳吧,這天氣轉涼了,若是凍著了,就不好了。”雁兒不禁打了一個噴嚏,跺著雙腳,對著楚思凝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