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身體抱恙,現如今仍是虛弱,急需要靜養,怎的今日卻到了這人多之地?”楚思凝看了看雲娜蒼白的臉,似乎毫無憐憫之心地反問到。
“我的病雖然需要靜養,但畢竟我是個喜熱鬧的人,受不了那清淨之地。”雲娜抿嘴笑了笑,說到。“我不像妹妹如此地繁忙,以至於都無暇清淨了。”
眾人聽著楚思凝和雲娜的這一言一語,簡直就是聽得雲裏霧裏的。但是也就隻有了解她們的人才知道,她們這是話中有話,表麵上客氣罷了。
“妹妹的確是不如姐姐有這般的福氣靜養。”楚思凝看著雲娜伶俐的口舌,笑了笑,繼續回擊著,說到。“今日雖熱鬧,但這天卻還是依舊地冷,姐姐當心染上了風寒,倒叫昆彌擔心。”
撂下這一句話後,楚思凝便對著雲娜笑了笑,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昆彌右邊的席間坐下了。剛坐下不久,門口的侍從卻又還開始忙活了。“月氏首領到!”
聽到月氏首領來了之後,楚思凝便立馬坐直了望著門外,雁兒也是探著頭,一臉欣喜地看著門外。雁兒的這一舉動在左將軍的眼中無疑是飽含著對楚碩的仰慕之情。於是左將軍便吃醋似得扭過頭,不再去看雁兒。
隻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男人:他擁有仿佛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著笑容。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裏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
“好久未見故鄉的親人了。”楚碩走到了中央,看了看依舊穿著戰袍的韓利,笑了笑,似乎有些懷念地說到。“陛下近日可好?”
“陛下一切安好。”韓利有些雲裏霧裏地回答著楚碩。他聽雁兒說過,楚思凝有兩個優秀的哥哥,大哥至今生死不明,但是二哥如今卻已是的月氏首領了。想也不用想,必定是自己麵前的這個男子了。
“若是將軍回了長安,代我問候陛下與我爹娘。”楚碩看了看韓利那不知所措的模樣,不禁笑了笑,說到。“其餘的話不必多說,我過幾日便會回長安親自道來的。”
“諾!”韓利點了點頭,說到。
這也不奇怪,楚碩現在已經是月氏的一國之君,與其他國家之間必定會有往來的。自從他當上了月氏的首領之後,便日日夜夜都想著回長安。但是卻由於國事與百姓的勸說,此事才一推再推。
聽到楚碩說出要回長安的這句話的時候,楚思凝的身子怔了怔。她也多想回到自己的故鄉,看望一下自己的爹娘啊!就算是日日都寄去書信一封,也抵消不了她的思鄉之情。
不知這踐行宴持續了多久了,隻知待韓利一行人離開烏孫的時候已是深夜了。因為楚思凝的極力挽留,楚碩也不好拒絕,隻好今日暫時留在了這宮中。
“二哥即將歸去長安看望爹娘,思凝是有千言萬語都想讓二哥傳達。”在楚思凝的寢宮中,楚思凝握著楚碩的時候,抑製不住自己的淚水。於是淚水便順著楚思凝的臉頰,一直流到了楚碩的手背上。
“二哥此次歸去長安不隻是要看望爹娘,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辦。”楚碩摟著楚思凝,極力地安慰著她,說到。
“所為何事?”楚思凝抹去了淚水,離開了楚碩的懷抱,似有些好奇地反問到。
“此事事關國事,你若是知道的越多,便會引來殺身之禍,二哥不能告訴你。”楚碩摸了摸楚思凝頭,突然變得特別嚴肅地說到。
楚思凝看著楚碩從未如此嚴肅的臉,突然是越發地好奇了,到底是怎樣的國事,竟讓自己的二哥如此重視,還不能讓楚思凝知道?
“思凝知道了。”楚思凝縱然很好奇,但是她卻知道,好奇心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有時候也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二哥,此次歸去長安,代我跟爹娘說,思凝一切都好,昆彌也待思凝很好,讓他們不必擔心。”
“這個我知道。”楚碩點了點頭,說到。突然,他又張開了嘴巴,但是過了一會兒後卻又合上了,似乎是有什麼要和楚思凝說的,但是卻說不出口。
“二哥可是有何心事?”楚碩的一舉一動楚思凝都看在眼裏,看到楚碩方才的那一舉動之後,便又反問著楚碩。“大可說來,思凝洗耳恭聽。”
“也不算是何心事。”楚碩看了看楚思凝,又歎了口氣,說到,“我隻是在想,要不要將大哥的事告與爹娘......”
楚思凝聽到楚碩的這一句話之後,便愣一愣。是啊,該不該告訴呢?她甚至從未想過這一點。若是楚碩回長安,見到了爹娘,那麼爹娘必定會問起大哥楚華之事,到時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