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來唄。”
我過去了。
“怎麼了?”
“都在腦子裏,我得背下來。”
主任是目瞪口呆。
“不可能,就是電腦運算完的結果,那都需要強大的一個空間。”
“我不是電腦,你是找人記錄,還是錄音,還是……”
“錄音,找人記錄。”
主任叫來了六個人,怕有錯誤。
“哥,我得背到半夜,晚上你得背我回家。”
主任聽了都樂了,跟小孩子一樣。
媚媚背,那些專家都是目瞪口呆的,這太不可能了,媚媚背的速度快,這些專家頭不抬眼不睜的,開始記錄。
我坐在辦公室和主任喝酒。
“德子,你們在曆史上應該是有記錄的一筆,最大的巫師,真正的巫師。”
“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把巫學發展起來。”
主任點頭,一直到半夜,媚媚才背完,專家都累得快吐血了,全是數字。
那天我背著媚媚回去,她就在我後背上睡著了,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第二天,我去看閻肅,這位曾經見麵叫老朋友的朋友,此刻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把罐子抱出去,抱到了閻城的最高之處,原來他也是這個城的王,可是此刻竟然是這樣了。
“閻肅,看看,多美。”
我知道他聽不到,他也看不到,他也說不出來話。
我沒有想到,那天他說出來話來了,我當時就嚇了一跳。
“德子,把我弄死,放到閻族的墓裏去。”
我愣愣的看著閻肅。
“我用閻巫,用腹部在說話,這麼久才可以,你也不用奇怪,我聽不到,你太痛苦了,我相,你幫我,真的,我們是老朋友。”‘
閻肅的眼淚又流出來了,當我撫摸他的時候,他就會這樣,原來他早就想死,這種活著確實是一種痛苦。
我不知道要不要這樣做。
那天我回去,跟媚媚說了。
“哥,也許他說得對,按照他說的辦法。”
我不知道這樣做對還是不對。
我一直在猶豫著,每次去,閻肅都這樣說,然後就是眼淚,閻族敗落的時候,他也沒有流出眼淚來,我想,我應該按他說的去辦。
我撫摸著他,他明白了。
“謝謝你,老朋友,我們永遠是朋友。”
閻族的規矩,不全之人,在要天黑後送到墓裏,我給準備了棺材,提前抬到了閻墓前,閻墓沒有在閻城裏,在離閻城五裏之外的山上,這個墓隻和我和四叔知道,我知道是閻肅告訴我的,四叔是找到的。
那天,我和媚媚把閻肅弄到了山上的墓前,把雪扒開,墓門打開。
“閻肅,老朋友,我和媚媚來送你了,有點冷清了,但是有我這個朋友,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我撫順著他的臉。
“謝謝你,老朋友。”
閻肅竟然笑了,眼淚流出來,我把藥給灌下去了,閻肅笑著,頭慢慢的低下去,我把罐子砸開了,我不想看,沒有腿沒有胳膊。
我把他抱進棺材裏,放下後說。
“老朋友,一路走好。”
媚媚在一邊流下了眼淚,我們把棺材送到墓裏,把墓門關上,此刻,月亮掛在天空,雪地越發的明亮,狼嚎聲傳來,似乎是給閻肅送行之聲。
雪夜,靈魂降臨,棲息於光亮之上,那是安靜的雪夜。(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