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知她哪裏是在那虱子,是一指甲,一指甲的在掐人肉哩,不到半個時辰就把柳鳳掐著吃了,最後實在是吃不上了,還剩下一條腿,就把那條腿扔了一個溝裏麵去了。
再說這天晚上,家裏這姊妹倆剛把門關好,就聽懂外麵有人在叫:“大妮、二妮開門呐!大妮、二尼開門呐!”,聽到聲音,姊妹倆急忙起來,端著燈來到大門底下。
大妮問:“誰呀?”
“你個死妮子,連你娘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啦!”
“娘?俺娘的聲音比你嫩呀!”
“好你個死妮子,是我和你姥娘很長時間沒見了說話說多了,嗓子啞哩。”
大妮說:“那你把伸過來,俺看看!”外麵就伸過來一隻腳,細看活像個黑燒火棍。
大妮一看不像是自己娘的腳,就說:“你不是俺娘,俺娘的腳又小又尖。”
“咳咳……這是我走路走多了路上過河過了泥裏去了。”
大妮還是不信,又說:“你伸過來臉讓俺們倆瞅瞅!”,二人在門縫裏看了一下,那張臉還真有點像,就是臉上有麻子。大妮就說:“俺娘臉上光溜溜的,你臉上怎麼有碼字呢?”
“哎呀,這是我在你姥娘家豆子囤裏睡覺佫的。好幹閨女,快開門把!”,姊妹倆這才相信,和這個娘進屋子裏麵睡去了。
睡到半夜,二妮突然覺得被窩裏麵毛茸茸的,就問:“娘,你怎麼還長著尾巴呀?”
“咳咳,什麼尾巴啊!這是你姥娘給了我一綹子絲,別了腰裏麵忘了收起來呢。死妮子,哪來這麼些事兒事兒,快點睡覺!”,然後偷偷的把尾巴挽了挽收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二妮又聽到她娘在嘎吱嘎吱的吃東西。二妮就問:“娘,你吃的什麼啊?”
她娘就說:“這兩天我光咳嗽,你姥娘給我帶了兩個紅蘿卜壓咳嗽呢!”
二妮子睡了會兒餓了,就想起那紅蘿卜了,便偷偷起來找蘿卜吃,但是這時候發現,這哪裏是紅蘿卜啊,分明是自己娘的柳鳳的中指頭,那個縫衣服用的頂針還在指頭上套著呢。二妮就偷偷的跟大妮說了說,姊妹倆這才明白此時炕上躺著的原來是一個皮狐子精,吃了她們娘吃了她們的兄弟吃了她們的娘,又來打她們的主意。
過了一會兒,大妮子說要拉屎,皮狐子精便的娘就說:“你去們後麵拉吧!”
大妮子說:“那不行,財神爺不願意呢!”
此時二妮子也起來說:“俺想尿尿。”
皮狐子精說:“你去灶台那邊尿吧!”
二妮說:“那不行,灶王爺還不願意呢!”
皮狐精說:“那怎麼著?”
“把俺姊妹倆放出去,俺去院子裏麵。”
那皮狐精被這兩個孩子弄煩了,就讓這倆孩子出去了。
在柳鳳的家裏有一棵大棗樹,姊妹倆搬過來小推車,踩著就上樹了,樹枝正好延伸道牆外的街上,二人爬出來,一路在路上邊吆喝便向戴春花家裏跑;“皮狐精,皮狐精,吃俺娘帶俺兄,吃俺姊們倆那怎麼中!”
村裏的人都被吆喝起來了,人們拿著棍子鐵鍬什麼出了家門,在戴春花的帶領下來到了柳鳳家裏,見坑上出了一個人手哪裏還有什麼老太太。
第二天秦晉回來了,還領著馮寶這個瘸腿兄弟,聽大妮二妮姊妹倆說了說,可是氣壞了,當天夜裏,二人拿獵著槍就去了那個柳鳳碰到皮狐子精的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