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再一次點了點頭說道:“孩兒定謹記。”
皇帝長舒一口氣,縷著自己長長的胡須,點了點頭說道:“好,明日便給我穿一身便服,將我葬於城外你母後的旁邊便是了,如此,朕也沒什麼牽掛了。”
不僅是顧軒愷覺得詫異,沈公子聽完抬起頭來立馬不解的問道:“父皇,您身體尚好,為何說這事情?”
皇帝嘴上笑了笑說道:“承兒,如此了了你這一樁事,父皇便沒什麼不放心的了,今日便可以離去,你便按我說的做,記下了嗎?”
顧軒愷眼睛瞪得大大的,這一段話,顧軒愷也很是不理解,轉頭看見沈公子頓時喘起了粗氣,眼神四處亂晃,一陣十分的不安漾蕩在臉上,沈公子立即說道:“父皇,您再坐在皇位上幾日可好?孩兒還有很多的事情不明,還要請教父皇啊。”
皇帝臉上掛著微笑搖了搖頭,說道:“最好的離開便是無牽掛的離開,趁我身體尚好,如此離去,便又是最安逸的方式。”
沈公子搖了搖頭,用懇求的語氣道:“父皇,孩兒還有很多話要跟父皇講,父皇可否再多留幾日?”
皇帝沒有回答沈公子,則是用嚴厲的裏的語氣問道;“承兒,可還記得做父皇的教誨?”
沈公子一低頭,一作揖,說道:“孩兒必然記得。”
皇帝繼續用嚴厲的語氣說道:“給我說一遍。”
沈公子低著頭說道:“不滅國顏,待民如子,警戒鎖魂閣,葬父於……”沈公子不想說出這最後的一個交代,畢竟這是老皇帝讓沈公子葬父,預示著他今天要離去。
皇帝隻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再也沒說一句話,眼睛至此一合上便再也沒睜開,長時間的寂靜,周遭沒有任何的聲音,就連曾經喧噪的蟲鳴都已經寧靜,仿佛為這位皇帝的離去所表示默哀,不過這一時如一年的時間,足以驗證了這位皇帝崩殂的事實,一位父親的離去。
沈公子緩緩地抬起頭來,自己的父皇盤腿端坐在自己的麵前,雙目緊閉,一絲欣慰的微笑留在了臉上,麵目慈祥的樣子,可是,不論是顧軒愷還是沈公子都已經知道這位皇帝確確實實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隻剩下一個軀殼坐在這床上。
顧軒愷沒說什麼話,靜靜的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沈公子也沒有哭鬧,仿佛所有的情緒都已經在他沉穩的性格之下壓抑了起來,這一天時間,就是在這短短的一天的時間,雖然上千上萬的魂魄離開軀體,但是這裏裏麵卻是有兩位是沈公子的至親的人,一位自己的親弟弟,一位自己的親生父親,就這樣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就算這一局軀殼在這裏,也已經沒了任何的意義,他們恐怕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陪著沈公子做任何的事情了,目睹自己的親人如此的離開自己,這種傷痛恐怕是最深最深的了吧。
沈公子雙手背在身後,長歎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極力的安撫自己那個千瘡百孔的心靈,走上前,牽起皇帝已經開始漸漸僵硬的手,真摯的說道:“父皇,您的教誨孩兒都已經記下了,孩兒便謹遵父皇的教誨,將這一國處理的更加的繁榮,父皇,您一路走好!”說罷,沈公子擺弄著老皇帝的身體,讓老皇帝靜靜的躺在床上,便直起身來,轉過身跟顧軒愷說道:“顧公子,對不住,今日多有失態。”
沈公子經過這一日血的洗禮,變得更加的沉穩,顧軒愷對於沈公子也沒什麼可說,畢竟這種傷痛恐怕痛到極處了,顧軒愷歎了一口氣,一作揖說道:“沈公子,應該是我對不住你,若是今日我不帶你來這裏,那麼便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抱歉。”
沈公子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十分的堅定說道:“既然明日要成為一國之君,怎能將自己的家事與這國事相提並論,我定會謹遵父皇教誨,明日葬父,後日登基,治理這一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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