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似乎也隻有動劍,這一條道了。
臉上掛著奇異的微笑,景清捏指,就像遠古傳說中,那位拈花微笑的蓋世神佛一般,將發鬢上的氣劍,緩緩抽下。
無可遏製的鋒寒,便從那氣劍之上,發散出來,牢牢將山柱鎖定。
“好冷的劍。”
雨霖雙臂環抱,,麵露異色,隻覺得那氣劍出現,四周的溫度,驟然冷了下來,裸露在衣裙外的肌膚上,居然出現了雞皮疙瘩。
這陰地寒氣雖說重了些,但也沒有如此刻這般,深入骨髓,靈識念頭都要被凍結了。
連自己這個修行鬼術,主修殺道的修士,也有種被冰封之感。
“劍乃殺兵,自然冷。”
景清淡淡出聲,兩指尖的嬌小氣劍,向前一遞。
“錚!錚!錚!”
連續三聲輕響,似乎是劍器出鞘的聲音,這僅僅由劍氣凝聚的兵器,卻有著一種陰屬性的神兵利器,才擁有的獨特力量。
隻是瞬息,以劍刃為中心的三百米範圍內,無數苔蘚枯萎成灰,死氣彌漫。
眸中閃動著異彩,雨霖運起術法,抓起一團死氣,湊到鼻尖一吸。
死氣入鼻,滅殺生機,讓她臉色變得慘白,幾個巨大的鬼影,已經按耐不住,在她身上掙紮起來,無比貪婪的將這些死亡之氣吸掉。
無比詫異,將幾隻猛鬼壓下,雨霖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劍術,這些死氣,居然比許多極陰死地產生的氣息,還要純正。”
“逆殺死劍。”
景清答道,隨即閉口不言。那恐怖的劍氣,繼續鎖定著前方的山柱。
就在上一個瞬間,琴音一變,一種如似山水的清幽氣機,同樣落在景清的身上。與劍氣針鋒相對,帶來的壓力,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遠隔數千米的距離,兩道特性截然不同的氣,僵持在一起,相互之間,沒有半點退讓的餘地。
毫無疑問,那山柱上的鍾朗師兄,也被激起了興趣,正在出手試探。
卡卡卡!
氣機交集處,仿佛是碎裂的玻璃,一道道黑色波紋浮現,空間幾乎要被擊穿。
片刻之後,景清首先失去了耐心。
劍修最重進攻,一直像盾牌似的防守,可不是他的作風。
他驀然出言:“鍾朗師兄,我受雨霖師姐介紹而來,隻為求一瓶定風酒,這裏還有個傷者急著致傷,你我如此耗著,總不是個事。”
聲音伴劍而行,響徹蒼宇,傳上山柱之顛。
下一刻後,就聽得山柱上傳出一聲輕笑,一個渾厚樸拙的聲音,如此說道:“那這位師弟,你待如何?總不是準備讓我毫無緣由的,將靈酒雙手奉上吧。”
“師弟怎敢。”
偏了偏頭,景清舉起氣劍的劍鋒,滿麵堆笑:“隻求師兄接我幾劍,若是認為我這幾劍,水準尚可,就心軟些,賒給我一瓶。”
話音一落,磅礴的劍意,鎮壓四方,霸道無比的,將一切靈氣排斥出去,將這半個天地,渲染成劍的世界。
而景清,正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統領一切。
“接近大成的劍意,好,師弟你有這個資格,就以十招為限。”
鍾朗沉默一瞬,應下景清的約定,那清澈飄渺的琴音,也變得沉重起來,多出幾分金戈鐵馬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