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命。
一場宴會，交易的是三哥哥的婚姻。
一向疼愛哥哥，又如此受寵的三姨娘默許了。都是同情，卻沒有人同他一起抗爭。
默許了一場為家族犧牲的公子命，為何親人也這般自私，這般無情。
“九兒，已成定局的事，你又能如何，縱使爹爹疼你，可比得上這家族嗎？”，七哥說的不錯，可我還是要去爭，為最疼我的哥哥換一世心安，驅走這冰冷如窟的親情。
爹爹知曉我來意，第一次發脾氣將我趕了出來。外麵狂風大作，雨欲下，我執拗的跪在房門口，祈求爹爹能收回這場交易。
母親哭著咒罵自己，如何生了我這不孝女，非要為一些不關自己的事，折磨自己。我仍不為所動。
三姨娘也企圖勸我回去，被我堅定的拒絕了。她走時手放在我肩上，回頭看了許久，才歎息離開。
雨點砸在我的身上，臉上，不過竟沒有疼痛感。不知多少人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或痛苦，或歎息，或驚慌。
很多模糊的畫麵不斷重合，最後定格在一個妙齡女子直直跪著的背影。我看不清她是在哪，也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覺得熟悉，不禁淚流滿麵。
“九兒，你終於醒了”，爹爹和母親擔憂的神情讓我愧疚。
“爹爹，我……”
“別說了，好好休息吧”，爹爹讓人都退下了，隻留下三哥哥。
“九兒，對不起”，三哥哥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滿臉的愧疚和心疼。
“三哥哥，抱抱我”，我硬撐著坐起來，向他張開手臂。
“三哥哥懷裏還是這麼溫暖，讓人想睡覺”，我盯著他笑。
“九兒力氣小，可也願意為三哥哥的幸福努力”。
“九兒，若我的幸福要用你的健康去換，那哥哥認命，認這公子命”。他用手輕輕撥好我額前的碎發。
“哥哥，九兒不怕，九兒是自願的”。
喃呢著，哭著。昏昏的睡著了。
爹爹書房裏。
“阿文，你妹妹性格倔強，你若不點頭，她還指不定怎麼折磨自己呢。爹爹就這麼一個女兒”，爹爹的聲音蒼老，帶著祈求。
“好，我答應”。短短幾個字，讓我沒有了抗爭的理由。
聽到房門響的聲音，和爹爹的歎息聲。
我醒來，不顧一切的要找三哥哥，喜兒也無奈，隻得告訴我真相。他與爹爹去扁宅提親了。
他答應了，還是答應了。一下子所有的力氣都泄光了，我攤坐在地上。隻是反複說著，他答應了，答應了。
“小姐，地下涼，您又生著病呢，快起來吧”。喜兒哭著求我。
“大小姐，扁濟公子想見你”，門外的丫鬟傳話來。
“滾，讓他滾”。我發瘋似的吼。
喜兒抱著我，一直哭，一直勸。我都是如此，不願起來，不願見任何人。直到三哥哥回來。
他溫柔抱起目光呆滯，全身僵硬的我。大手使勁挫著我的小手，溫度一點點的傳給我。喜兒將手爐放在我懷裏。
“九兒，你看看我，是三哥哥”，他竟哭了。語氣裏的害怕毫無遮掩。
“九兒，你要怎麼，我就怎樣好不好”
“九兒，你說話呀”。
許久，我都應過一聲。自那時起，我的病情欲發的重。除了三哥哥，誰也不願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