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偌大的客廳內,隻有牆角孤獨的台燈泛著昏黃的光暈。這點亮正巧兒,鋪在了金絲楠木製成的茶桌邊緣。
趙一寒雙手接過趙二爺遞過來的茶碗。鼻尖在碗口沿邊兒輕嗅著,微眯的眼眸看向碗中的茶湯,兩耳似是豎著。
趙二爺並沒有應答趙一寒,隻是在遞過茶水之後意味深長的看著麵前疼愛的孫女。
半晌,趙一寒輕吹了一口茶湯,然而,並沒有喝。輕輕地放在了身前的茶桌之上。微眯的眼眸緩緩睜開。
“二爺爺,難道不打算說點什麼嗎?”趙一寒言語中的俏皮消失不見。
趙二爺嘴唇蠕動,卻仍是沒有開口。
“那好,既然二爺爺沒有勇氣說,那我就先說了。”趙一寒的麵龐變得淩厲,身子也是站了起來,“我不同意!”
終於,趙二爺安靜而又祥和的麵容有了些許變化。他端起茶碗輕呷了一口。
“一寒。”趙二爺起身,走到台燈前:“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古詩?”
趙一寒聽二爺爺要吟詩,表情也是變得凝重起來。因為在趙一寒的心中,二爺爺一般是不會吟詩的。但凡二爺爺要吟詩作對之時,便是心中壓力山大的時候,而且心中之事更是棘手。此時二爺爺便要吟詩了,恐怕,這事情不簡單。
“二爺爺說來便是,一寒洗耳恭聽。”趙一寒認真的說道。
隻見趙二爺深吸一口氣,閉目歎息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趙二爺的聲音在趙一寒的耳邊縈繞,像一縷陰魂經久不散。
趙一寒頓時大驚失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趙二爺在心情亞曆山大的時候喜歡吟詩作對,但也不是什麼都說的。
就像先前,趙氏集團在經濟遭受打擊,幾乎就要破產的時候,他也隻是用了一句‘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來抒一下發他對事業坎坷艱辛而造成的心裏壓力。
然而這次,卻不一樣,他居然說出了比那蜀道難還要令人糾結的詩詞,可見這次的事態發展,已經遠遠不是二爺爺能掌控的了。
“二爺爺,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不僅讓我們四大家族合並,而且還要受控於人?”趙一寒好奇的問道。
趙二爺睜開眼,踱步到趙一寒的身前。右手輕輕拍了拍趙一寒的肩膀,示意趙一寒坐下。
“二爺爺,您說吧。”趙一寒眼中露出急切的光芒,他迫切的想要了解這背後的真相。
趙二爺坐定,又是抿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說道:“一寒呢,事情是這樣的。就在你跟你的小夥伴們一同出海遊玩的時候,我被一名蒙麵人悄無聲息地綁架了。”
趙一寒聽到二爺爺被綁架,心中更是一驚。這趙二爺所在的別墅區,物業管理堪稱國內一流,安保工作更是做的相當到位。
不僅二十四小時帶槍巡邏,而且別墅周圍每隔百步就有一隻哈士奇。自家的院落之中,還有紅外生人線預警係統。別說是生人,就是一隻老鼠都不可能進的來。
趙一寒帶著心中的疑問剛想問話,卻是被趙二爺揮手打斷。
“那人極其的不簡單,不僅悄無聲息的將我綁架,蒙上頭連夜將我帶到了一所酒店客房內。而且在他蒙我頭之前,他竟是隔著老遠抓起了客廳茶幾上的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說到這,趙二爺額頭之上便是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趙一寒聽著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人難道跟淩逸一樣,也是有某種奇遇修煉過的?
趙二爺繼續說道:“那蒙麵人拿起蘋果,將我蒙上頭,就嘎吱嘎吱的啃了起來。我竟是被這嘎吱嘎吱的聲音給震暈了過去。”
趙二爺頓了頓,喝了一口茶水,“後來,我覺得像是到了某處,朦朦朧朧中就醒了過來。我在想,這人謀財?可是不對啊,以這蒙麵人的的本事,何必大費周章,將我擼走。如果是尋仇,可是咱們趙家行得正坐得端,除了跟蘇家有點小小過節,可是也不至於這樣。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的麵罩被人給拿掉了。”
趙一寒覺得這是二爺爺故意吊她胃口,催促道:“接下來呢?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四大家族其中兩家的現任掌舵人——蘇澤,馮二狗。”趙二爺在提及名字的時候明顯語氣重了不少。
“什麼?四大家族的掌舵人其中三位都被綁架了,而且還是同一個人?”趙一寒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