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裏,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在街上行走。那男子雖隻四十多歲,腰卻微駝,頭發半白,麵容蒼老,細看之時,眉宇間總有一股鬱色。那男子低頭間,巧看到地上有張紙條,他彎下腰,伸手撿起了紙條。他將紙條攥在手中,走到一個偏僻的小巷,見四下無人,將那紙條拿出,看道:“自漢末之來,天下三分,雖得晉一統天下,但統治者昏庸無能,黎民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當今天下,四分五裂,須有一英明睿智之主再統天下,使得黎民百姓安居樂業,而明君須靠聖人輔助,今我無雙派受天命,而改師祖無雙公子之師訓,特許你收文道兩名弟子,以拯救天下蒼生。木愚老人。”
那男子向四處看了看驚道:“沒想到師父也來了揚州城。”男子收了紙條,自語道:“師父讓我收再名弟子,如今我已收一道一名弟子,不知那名弟子上哪去覓。”正說著,又拐了兩條街,在拐彎處一個蹲在角落處賣字畫的書生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書生不過二十多歲出頭,衣衫破敗,蓬頭垢麵,卻唯獨一對眼睛竟烔烔有神,讓人看了難以忘懷。
那男子走近,隨便翻了一篇一字畫,問道:“這篇字畫怎麼賣?”書生也不搭話,伸出十個手指。男子試問道:“十文?”書生搖了搖頭道:“十兩。”“什麼?就這張字畫竟要十兩銀子?”書生站起身來,說道:“先生你有所不知,你手中的這篇字乃是東晉大書畫家王獻之所寫。”那男子一聽,驚道:“真的?”於是,他又仔細的端祥端祥這篇字畫。書生道:“小生是讀書人,從不欺人,如今若不是窮困潦倒,實在難以維持生計,也斷然不會將這麼名貴的字畫賣了。”“你叫什麼名字?”“小生李智。”
那男子又看了看其餘的字,隻見有十篇一樣的字跡,那筆跡飄若浮雲,矯若驚龍,爽爽有神。男子拿出其中一篇,問道:“這篇是誰的字跡?”李智道:“小生不才,那正是在下的筆跡。”男子驚駭,卻也將信將信,便道:“你能否再寫二個字,讓我看看它到底是不是你的筆跡。”“這有何難?”李智拿起毛筆,在一張廢紙上寫了“李智”兩個字,然後推放到男子麵前。男子仔細對照筆跡,發現果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男子惋惜道:“公子大才,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李智拜道:“先生不是不知,這九品中正製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小生自認為才學不淺,但出生貧寒,隻得賣字畫為生,淪落至此。”男子仰天歎道:“你說得很對,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自魏晉以來,官選皆被世家大族所壟斷,隻可惜了那些貧苦出身卻有真實才學的人哪!”
李智拱手拜道:“我看先生出語不凡,相必也是一位有見識之人,不知先生尊敬大名。”男子笑道:“幽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