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這就是沈若曦醒來後的第一想法。
渾身上下都是傷,簡直比痛經還痛。沈若曦無語凝噎,這是什麼個情況?
“醒了?”
什麼人?沈若曦眼神一冷,下意識地抓住了床單。
“不要那麼緊張,我還沒要把你怎麼樣呢。”他聲音裏帶著一絲調儻,邁著輕快地步子走進來。
銀袍迤邐,男子修長的身材飄逸而立,約是十八九歲,腳步悠悠的向她走近,雪白的衣袂翩翩如蝶。
從窗口照近來的陽光,如同一層金色的輕紗披在他的周身,全身散發著淡淡耀眼的光華。
修眉斜挑往上,飛出驚鴻一筆,瞳孔中有溫暖的笑意,撲閃著迷離的光。如同一副水墨畫,讓人移不開眼。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你是誰?”沈若曦開口說話,發現自己嗓子幹得厲害,似乎已經有多日沒有說話了。
“連我都不記得了嗎?”他挑起她的下巴,“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白衣。”
白衣……淺月兮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卻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那麼,我是叫沈若曦嗎?”
白衣遞給她一杯水,有些驚奇的看著她,“是。”
“我隻記得這個。”沈若曦垂下眸。不知為何,她對這個沒有印象的陌生人有種莫名的親近。
“沒關係,我等你想起來。”白衣淺淺地笑了,“等身體好了,就出來走走吧,你已經昏迷了三個月了。”
三個月呐…沈若曦揉了揉太陽穴,“我累了。”
次日——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沈若曦一愣,這首歌…鳳求凰!
她驚訝地看著白衣,“你……”
“怎麼了?”白衣巧笑嫣然。
“你可曾娶妻?”
“不曾。”
“那你可曾有心愛之人?”
“不曾。”
奇了怪了,沈若曦輕咬下唇。剛才那歌裏的無盡相思之意誰都聽得出來,可他卻還未有心愛之人。
“別想太多了,”白衣眯起眼睛,很好的,掩飾了眼底的一抹傷痛,“身體好一些了?”
“嗯。”
下一秒沈若曦又問道:“你…是我的誰?”
“我?我也不知道。”白衣你還能再惡心點嗎,明明你就是……為什麼要騙她呢?
默。
沈若曦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靠近,輕靠在他身上,“那你以後,會一直陪著我嗎?”
白衣詫異地看著緊張的小姑娘,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會的。”
風一直刮,已有絲絲涼意,秋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