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再一次認真地說道:“咖啡杯死了。”
林鍇走到丁一麵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咬著牙,又問道:“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你聽我說,林鍇,這是真的。”丁一說著又道:“你知道的,這段時間咖啡杯一直帶著我的人在監視柳如雲,原本他們每天都會和我的人回報當天監視的情況,但是昨天一直到夜裏很晚,都沒收到他們的報告。我便派人去他們平常監視的地方看了,誰知……一進房間,看到的便是一地屍體。”
“你說謊!”林鍇手中用勁,竟把丁一整個身子都提離了地。
“林鍇!你冷靜些!畢竟人死不能複生!”丁一大吼道。
“你沒騙我?”林鍇鬆開手,眯著眼睛看向丁一。
“我騙你做什麼?我騙你又用什麼好處?”丁一整了整衣領,又道:“不怎麼樣那邊,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了。如果有必要,我們到時候再到哪個地方一起討論討論,屍檢報告也應該就快要出來了。”
“他們是怎麼死的?”林鍇無神地盯著白色牆壁,茫然地問道。
“他們的死狀都很奇怪,每個人全身上下除了心髒處有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孔洞之外,再無其他傷害。當然,這隻是表麵傷,具體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要等屍檢報告出來才知道。”丁一頓了頓,又說:“但是,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心髒處的那個孔洞,應該就是致命傷。這也是我這麼急著找你來的原因之一。那些孔洞……並非槍傷,但表麵卻又異常光滑。”
“你是說……”林凱有些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丁一,他這樣的描述和遊戲中柳如雲使用過的那金芒給人造成的傷害十分相似。
丁一走到桌麵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柳”字。
“這不可能。”林鍇還是無法相信,盡管他心裏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從客觀角度出發,我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畢竟她所使用的那種金芒不過是一種遊戲技能而已。但是那傷處的孔洞實在是和金芒造成的傷口太像了,讓我不得不朝著這方麵想,當然這隻是我的主觀臆斷。”
“我明白了,讓我冷靜一下。”林鍇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整個人都窩進了椅子當中,把頭深深埋入雙膝間。
“我去看看屍檢報告出來沒有。”丁一明白林鍇此時的心情。
隨著丁一帶上門走出去,議事廳內一時陷入了絕對的安靜當中。
聶依想了又想,站起來向林鍇走去,一直走到他麵前才蹲下來,看著他說:“林鍇,我知道你的感受,因為我和你一樣也十分難受。但是正如丁一說得那樣,人死不能複生,你應該努力振作起來才是。”
“不!聶依!”林鍇抬起頭來,聶依這時才看見他臉上竟然掛著兩行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失去咖啡杯會是什麼樣的,他是我那樣好的兄弟,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隻要一句話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幫我。他和不怎麼樣是我來到這裏收獲的第一份也是獨一份友情,可他……竟然就這樣去了。你說,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為了幫我,他會惹上柳如雲嗎?他不惹上柳如雲,會出這種事嗎?”其實,他內心裏早已經相信了丁一的那種說法,隻是從客觀事實出發,不允許他那樣想而已。
“不是的,林鍇,不是你的錯,你別那樣自責!”聶依忍不住上前一把摟住林鍇的頭,哭著喊道:“如果說有錯,那也是我的錯。柳如雲一直想要的人是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不,是我害了他。”
“不,是我。”
兩人爭著爭著,忍不住抱頭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陣,林鍇擦幹眼淚,捧著聶依的臉,道:“這個事,如果真的是柳如雲做的,我想昊陽和宗明道長應該會知道一些什麼隱秘。聶依,聽著,我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查出真正的原因。”
聶依點點頭,表示明白。
林鍇又道:“你去找昊陽和宗明道長,不,就隻要找宗明道長一個人就可以了,想方設法打探出關於七玄宮的真實情況,確認修習了內門心法的柳如雲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在現實中使用遊戲裏的技能。”
“好,我一定會打探出來了。”聶依暗自握緊了拳頭。
“我要想辦法在現實生活中親自去看看咖啡杯的真實情況。”
“可是你在現實生活中……”聶依指的正是林鍇在現實生活中無法動彈的情況。
“沒關係,所以我說要想辦法嘛。最近我腦子中常常會多出一些記憶片段,我想那應該是原主人的東西吧。既然他的記憶能出現在我腦海中,那是不是說他的身體也在漸漸接受我?隻要他的身體完全接受我了,那麼我或者說他應該會很快就真正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