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跑出那白色光點,聶依便覺得腳下一鬆,似乎踩塌了什麼樣的感覺,心裏一驚,眼睛頓時便睜開來了。一睜眼,聶依就看見了昊陽和宗明道長,兩人臉上皆是一副關切的神情。
“聶依,怎麼樣?”昊陽有些急迫的問道,甚至連稱呼都直接換成了聶依。
“就是做夢,夢到了三十二和四十七以前的事情。”
“那還有沒有夢見些別的?”昊陽忍不住追問道。
“別的?”聶依歪著頭想了想,又說:“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咖啡杯說的那個紅臉,三縷長須,黃色道袍的人是一個叫天一的!”
“天一?天一不是個女的嗎?”宗明道長皺著眉問道。
“不是不是,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錯不了的。”
“宗明,聶道友既然這樣說,那一定是沒錯的。剛才我用了秘術,讓她快速經曆一遍那兩個七玄宮鼠輩所經曆過的事情,也方便她加快吸收那兩人精華的腳步。想來是七玄宮內部出現了什麼變故,所以導致天一換人了吧。你也知道的,在七玄宮裏名字代號是固定的,但人卻不是固定的。隻要有本領,隨時可以將自己前麵的人取而代之。”
“唔……有可能。那這麼說來這次並不是他來?”宗明道長捋著胡子,眼睛中透露出幾分輕鬆。
“宗明,你也別想得太輕鬆了。七玄宮的天一又豈是平常人所能擔當的?更何況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號天一乃是代替他在明麵上擔任七玄宮的當家人,那麼他的智謀必然也不會低,絕不是從前那樣的隻是武力值高的普通傀儡而已。”
聶依聽得莫名其妙,忍不住舉手發言:“這個‘他’到底是誰啊?”
昊陽笑著說:“一會兒再和你詳細說那個‘他’。你先仔細想想你夢裏除了那兩個七玄宮的人之外是否還夢到過一名女子?”
聶依一下便想到那個像是被人撕碎了的夢境,她想了想把關於那個夢境和之後的黑暗都說了出來。
昊陽歎了口氣,眼底似乎有說不出的失望和……悔恨。
聶依看在眼裏隻裝作不知道,她笑著問:“那個‘他’是誰?”
“他就是血蹄老祖,也是七玄宮的創始人。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得到那樣一本功法,可以把他自身的血液分化成無數滴有自我意識的血滴。每當他抓住了一名新的肉食。”
昊陽聽宗明道長說到這裏,插話解釋道:“他們七玄宮管所有能夠為他們提供肉身的修士叫做肉食。”
“正是。”宗明道長繼續說:“這些血滴秉承了他的意誌,便會在第一時間內鑽入修士體內占據他們肉身,吸收他們的元魂,最後再操控這些修士抓捕更多新的肉食,如此循環反複。到最後,幾乎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可以和七玄宮抗拒,之後的事情姑娘也知道了,我們成立了失落者聯盟,可即便這樣也依然還是被他們打到無還手之地隻好躲到了這裏。”宗明道長解釋道。
“那這位血蹄老祖把自身的血液都分散出去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呢?僅僅是為了擴大他的七玄宮嗎?”聶依還有有些不解。
“不。”昊陽笑著搖搖頭說:“自有修士以來,修士做得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是為了提高自身的修為。血蹄老祖自然也不例外,他費心費力把自身血液都分化出去,繼而又培養他們,乃是為了最後再一次吸收他們,達到提升他自身修為的地步。”
宗明道長又接著說道:“之前在姑娘體內的那兩個七玄宮妖孽乃是最低級的玄血,也就是剛從血蹄老祖體內分化出來的形態。這些玄血會根據自身的機遇不斷朝著各方向升級進化,但最後卻都逃不過成為血蹄老祖血食的命運。血蹄老祖也正是靠著他們一步一步強大起來的。”
“天啊,那這位血蹄老祖豈不是無敵了?!”聶依捂著嘴驚聲嚷道。
“不必這樣害怕。”昊陽笑著說:“有強處必有弱處,有實力必有虛地。他的弱處就在於他的自身,許是和他修煉的功法有關係,據我們所知,他近年來是越來越不能見陽光了,非得逼不得已走出室外的時候也是全身裹著黑袍。同時,他十分害怕所有光屬性的攻擊。當年我那位伴侶便是金靈根,而攻擊之中又會夾帶著各種光,所以當年她才能帶領大家反抗血蹄老祖,她本人也幾度在血蹄老祖手下走脫,甚至還傷過一次他。”
“黑袍?”聶依陡然想起夢境中所看見的那一幕,道:“那這次他來的豈不是隻是一具分身而已?”
“分身?”
聶依點點頭,把夢裏的關於血蹄老祖的部分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