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是不是剛才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那把龍膽匕首給了那個老鼠男?”之前那又尖又細的聲音再次響起。
聶依心頭一驚,心裏想著一會兒該怎麼對這兩個人解釋。
緊接著就聽見四十七像沒看見她一樣,說:“我什麼時候拿那把匕首了?你不要每次把東西弄丟了都誣賴在我頭上好吧?”
三十二嚷道:“好你個四十七,你輩分比我低,還敢和我頂起嘴來了。你忘了一是怎麼吩咐的嗎?一切要聽我的吩咐,你懂什麼叫聽我的吩咐嗎?”
聶依見他倆像是看不見她一樣,舒了一口氣,這才有機會打量這三十二和四十七。
隻見三十二和四十七看起來就像是一滴放大到拳頭那麼大的水滴一樣,隱隱能透過水幕看見五官,還來不及再多觀察,一陣抵抗不住的黑甜向她襲來,聶依一瞬間便睡著了。
當她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那代表著三十二的水滴已經歪歪倒倒的靠在一旁了,麵前隻有那叫做四十七的水滴一本正經的端坐在那裏,不時有小小的咒罵聲從他嘴裏傳出,“該死的老鼠男……待幾天了還不走……咒你早死早托生!”
老鼠男?
待了幾天?
聶依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上前一步往下一看,隻見在她麵前生著一堆火,一個穿著月布短褂的男子坐在一旁,手裏拿著一根樹枝上麵串著一塊肉正烤著肉。
那肉已經烤到八分熟了,肉上漸漸溢出了點點油滴,誘人的肉香嫋嫋入鼻,聶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喊道:“喂,給我吃點。”她都不記得她有多久沒吃東西了,此刻她眼裏再也看不見別的東西,那塊肉再她眼裏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你終於來了。”那男子平靜的語氣中不帶任何驚訝,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
“那個,你先給我吃一口,我再和你說好不?”聶依不停地咽著口水。
那男子一揚眉,道:“你確定要吃?”
“要吃要吃,就給我吃一口吧,求你啦!”聶依拚命點著頭。
那男子淡淡一笑,把手裏的樹枝遞過去給聶依。
聶依接過樹枝,顧不得燙,張口就咬下一大塊肉,用力嚼起來。忽然,她臉色一變,把嘴裏的肉連連吐掉,哭喪著臉說:“臭老鼠男,你幹嘛不放鹽?你故意調戲我是吧!”
老鼠男……是說他嗎?那男子也不生氣,淡然的說道:“我有問過你是不是確定要吃。你自己一定要吃,也不能怪我。”
聶依嚷道:“你不放鹽和調料,烤什麼肉啊!”
“不吃會餓。”
“你你你你你!你不會去村裏買鹽和調料啊!”聶依氣呼呼的喊。
“村裏沒有賣鹽和調料的。”那男子回答完這句,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和她多說,直接開門見山說:“你讓我調查的事,我去村裏勘察過了,那些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問題。”
聶依是學法律的,對這些遣詞造句自然萬分熟悉,“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就是說其實是有問題的。聶依豎起耳朵仔細聽,那男子又說:“但是以我自身而言,這個世界似乎很奇怪。那八萬隻老鼠,用你們的話來說叫“更新”,更新之前我殺起來和紙糊的一樣,可更新之後我每殺一隻就更難於一隻……而且更新的那段時間……我似乎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