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爽對我連磕三個頭道,“我一定辦到。”
方少林之後又傳授了幾個鬼術給楊開爽,能夠讓他在麵臨危機的時候稍作抵抗,同時也給了他一個聯絡方式,這是屬於他們厲鬼之間單獨的方式,隻要這邊發送了消息那麼就隻有單獨的那人能夠接受到,一般這種聯絡方式都是用來救命的,所以我不希望楊開爽會用起它。
我把楊開爽的屍骨搬到了另一邊的山坡上,挖了一個坑掩埋了進去,並且讓蕭逸念了一段超度的經文,隨後我們回到小山村,我讓蕭逸按照我說的辦法在這所有建築的五百米外設置一個大型的陣法,這個陣法名叫‘天罡北鬥陣’相比其他陣法範圍廣布置時間要短,但是卻威力小一些,時間持續也短一些,隻能維持一年的時間,不過目前隻有這陣法適合我們,因為其他的陣法要不就是材料不夠要不就是修為不夠。
等我們施展完陣法後已經是卯時,我讓蕭逸去收拾收拾叫上柔兒和言菲絮,我來到靈兒的房間一動不動的默默注視了她半個小時,我產生了一種錯覺,我明明是想永恒的記住她的樣子,但是看的時間越久卻在腦中越來越模糊。
我替靈兒蓋好被子撫摸著她白皙的臉頰,忽然見她露出悲傷神色眼角流出淚水,閉著眼睛嘴裏呢喃道,“大哥哥,別走。”
我仿佛被重錘砸了一下,眼眸有些刺痛但是我卻還是忍住了淚水的流出。原以為她是醒了,觀察了一會才發現她隻不過是在說夢話,一直抓著我的手叫‘大哥哥,不要走’。
這一次的我心裏非常難受,靈兒就如同我的親生妹妹一般,我比任何人都想愛護她、保護她、嗬護她‘關心她,甚至是陪伴她,但就是因為這樣我卻更要離開她,最好是一輩子都再也不要見麵,我所麵臨的是她的噩夢,我不想讓她也麵臨危險,也不想讓她擔驚受怕,我隻想讓她平平淡淡,幸福的在這個小山村生活下去。
或許人都是在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又或許隻有失去才會讓人變得堅強,我原本以為讓她在這裏開心的生活,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那便是幸福,但是我的確不懂愛,不懂情,以至於我在很多年以後每到這個山村來一次就心若刀絞一次,那個時候才明白,原來幸福和跟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那才是幸福,而我卻扼殺了靈兒的幸福,我真該死。
我小心翼翼鬆開靈兒抓住我的手,正欲轉身離開,誰知道她又抓著我的手淚水更是如泉湧,雖然沒有痛哭,也沒有大叫,但是眼淚卻是怎麼也停止不下來,她叫道,“大哥哥,帶上靈兒。”
我心裏刺痛,再次鬆開她抓住我的手施展‘步罡踏鬥步’瞬間衝出房門,靈兒的手抓了個空,眼淚在這時登時停止,似乎再也不會哭了。
在我衝出的那一刻之後發生的事情讓我永遠不理解,很多年以後我不經回想,為什麼靈兒明明是醒著的卻要裝睡,為什麼要假裝在夢中說出挽留我的話,為什麼不睜開眼問為什麼不帶著她,為什麼為什麼,或許沒有為什麼。
在一次次痛苦的回憶中,我隻能認為她其實早就知道我會丟下她,但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所以才假裝不了解,在我離開那個早上,其實她徹夜未眠,始終沒有勇氣開口說出挽留的話語,以至於隻能利用睡夢中的夢喃來述說自己的想法,但是後來我又不僅一次後悔,如果當時我答應帶著她,如果我不那麼狠心,如果我不那麼擔心她會出事那麼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了,但是啊,可惜沒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