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黑色(2 / 2)

盡管她們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但是仔細一回想就頭疼,伴隨著的是對眼前一切濃濃的陌生。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獨自一人看窗外的月亮,一開始覺得美麗無比,特別時月圓的那天,但是不知道何曾幾時,我看月亮都覺得是那麼的陌生,就好像這月亮很假,但是什麼地方假,我卻是說不上來。

時間如沙漏,流逝的太快,讓人想抓住也抓不住,不知不覺10年過去了,這十年我感覺過了一個世紀,盡管我不知道世紀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腦中的理解是,應該算是很久的時間吧。

10年的時間,我忘記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是我卻記得有一個女人,她會早上為我穿衣,給我洗澡,體貼細微的照顧我,不嫌棄我髒,甚至我還看見她哭過。

她哭的那次好像是5年前,這麼多年以來,她就哭過一次,這一次讓我記憶深刻,我忘不了,但是我卻不記得她是誰。

我時常敲打自己的頭,責怪自己怎麼這麼沒用,為什麼連一個人的名字都記不住,為什麼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忘。

我在幾千個深夜裏不停的問自己,我.....是誰!我來自哪裏?我為什麼要在這裏?

我也曾問自己,細心照顧我數十年的那個女人.....是誰!

這十年有時候也出現過打雷的聲音,但是她們卻沒有聽見,我又再一次告訴自己應該是錯覺,於是乎,這打雷聲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到後來,我甚至很期待這打雷聲會再次出現。在這十年沒有人和我再說過話,都是對我搖頭或者點頭,我多麼希望我的耳朵裏出現一點聲音,我也曾自己敲打出聲音,但是盡管耳朵裏麵有聲音,可我卻覺得這聲音太假。

十年恍然如夢,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臉是青年的臉身體卻是年邁老人的身體,我很無奈,我很不解,為什麼我的身體會這樣,但是這不解也在沉思而引起頭痛宣布告終。

十年光陰看似遙不可及,但是回頭一看,似乎十年也不是那麼遙遠,或許現在的時間對我來說已經不是最折磨人的考驗,反而是無法死去最折磨人。

我很討厭我自己,我想死。一個連自己都無法照顧自己的人,我活著還有什麼用?

但是老天就好像在跟我開玩笑,我想死卻死不了,我想結束卻無法結束。我開始回想以前那些開心,有意義的事情,回憶了很久很久,出現了很多很多片段,但是卻沒有一個能讓我完全記住的。

我想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但是我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露出笑容,似乎是忘記了,裂開的嘴也不再是笑容,反而是在述說著無盡的孤寂。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在我的記憶裏麵似乎還有一個重要的人沒有被我回憶起來,我努力的回憶,不顧頭痛的劇烈。

經過我的努力,我的記憶中出現一個容貌絕美,身著長裙的女子,她正旋轉著自己的身體露出甜甜的笑容,時不時還說一兩句話,但是我卻聽不清楚。

這一秒,我看的呆了,我想她就是我那最重要的記憶,接著我加深對記憶的回想。我的努力好像不是白費,我逐漸聽得有些清楚,這聲音開始回蕩在我的耳中,說的好像是:回來。

我心裏在想,她說回來,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了弄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我決定全身心的投入,去回憶這片段。

歲月就像一把屠刀,斬了我的過去也砍去我的將來。時間悄無聲息的溜走,轉眼又是三十年過去,這三十年我一直在回憶這一句話,從當初的模糊到了現在略微清晰,她在說:哥哥,快回來!

我聽了有些熟悉,又有些迫切,似乎這個對我非常的重要,我開始思考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到底讓誰回來?回哪兒去?

三十年,這三十年可能侵蝕了我的眼,讓我對眼前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模糊了起來,原本能夠看得見卻記不得的人現在卻是既記不得也看不見。

我很想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我的心情,可是我努力了半天,也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我隻知道,自己的眼角流下了水,沒錯,就是水。

我以前記得眼角流下的水有一個名稱,但是我卻想不起來,既然想不起來,那我也就不想了。

每天還是那位不辭辛苦的人在為我換衣,照顧我,雖然我看她時是模糊的,但是卻知道,她不高興,至於她為什麼不高興,我卻不知道。

我模糊的看見她好像又哭過,這三十年她好像哭了三次,每一次都哭的比較厲害。

我想撫摸她的臉,我想告訴她不要哭,我想安慰她,我想愛撫她,我想疼愛她,可是......她是誰?

一次次的模糊到最終的什麼都看不見,隻有耳邊的聲音一直在陪伴著。我有種預感,她似乎和照顧我的那個女子是一個人,她一直在說:哥哥快回來。

我也在思考,她說的哥哥是誰?回來是說的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