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寧呢?不能總讓石頭來奉養我們吧?”
“安寧是要襲爵的,李家的榮寵都壓在他身上,我們就不要給他添亂了。”
“你是,以後我們都離京享福去了,留安寧自己在京城做官?以那孩子的心性,把他束在官場朝廷,是不是有點委屈了他?”
“他是李家長子,李家的重擔他不挑誰來挑?總不能讓李家百年榮勳在我手上斷了。”
靖遠侯府離皇宮不遠,兩人話間就到了宮門外,李謙在車裏看著他們母子進了宮門才離開。
沒走幾步,車又停了下來,阿信在前方道:“侯爺,是鄧將軍。”
李謙下了馬車,鄧衍正站在前方看著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李謙出來問道:“早上看你匆匆離去,後來才聽是孩子出了事,下毒之人可有眉目?”
李謙看了看鄧衍:“鄧將軍不知道?”
“隻聽舍妹,兩個孩子中了毒,幸而有紫陽居士的解藥才緩過來。”
“若我,毒就是鄧太妃下的呢?”李謙眼中微微透出一絲冷意。
“怎麼可能,遙兒也中了毒,還能是阿姝害的?”鄧衍有些怒意的看著李謙。
“我已問過,兩個孩子中的毒名為意逍丸,是伯陽所製,這種毒除他外隻我和璃雅有,但璃雅手中的藥都在烏娜處,烏娜,楊欽捉住她的時候,連住處所有的藥一並搜了去。安寧從拿到點心到最後中毒,隻在紫薇殿待過,而去吃的過程中與遙兒出去過。鄧將軍難道不該去問問鄧太妃,他們出去的時候都生過什麼嗎?”
鄧衍皺皺眉頭:“可是阿姝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謙冷笑一聲:“無非是為了報複,想拆散我和璃兒而已,但是居然能使出這種卑鄙手段,連給遙兒都忍心下毒。鄧將軍,你憂國憂民,你的妹妹可未必理解,恐怕她現在還在怨你幫了皇上和我。”
鄧衍煩躁的揮揮手:“怨就怨吧,我也不需要別人理解。今日我來找你是為今早上朝堂所議之事,你中途出走,大家也沒討論個結果出來,這次平州地震死傷無數,江北數州又遭連月大旱,若是平時,朝廷全力賑災即可,但現在適逢新帝初立,民間對當今皇上的非議之聲可是不,再不想應對之策,恐生變數。”
“此事我已心中有數,明日早朝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你不會是現在就想……”鄧衍驚訝的看著他,雖然是兩人早已約定之言,但他也親眼看到李謙的宰相之才,私心又希望他能在京城多留幾年。
“就是現在走,才能完全歸政於皇上,早早樹立皇上的威信。”
“可是……”
“我意已決,不必再多言。告辭。”
次日早朝,又有數封災地奏折呈上,民怨沸騰已成水火之勢,希望朝廷早日拿出解決之策。
薑淩揉揉眉心,他昨夜隻睡了兩個時辰,短短幾個月,身份的變化給他帶來的並不是至高無上的全力,而是一副沉重無比的巨擔和手無實權的虛名,他有些心力交瘁的看著殿內:“眾卿有什麼主意。”
曹華心裏有些幸災樂禍的痛快,瞅了瞅鄧衍,又看了看李謙,出列道:“人常言靖遠侯有救世之才,不知李大人可有何妙策?”
薑淩也投向期待的眼神,李謙緩步而出,沉聲道:“紫陽居士近日夜觀象,現災禍根源為臣所起。慶隆後三年,臣權傾朝野,竊國罔利,以下犯上,阻運帝星,如今示異警,實為臣之錯,請陛下允許臣辭去宰相之位,自貶宜安地方官為懲。此外,陛下太廟祭祖,齋戒三日,災相可破。”
薑淩麵色一變,眼神複雜的看向李謙。這兩年來,李謙為他上位可謂費盡心機,倆人也早已冰釋前嫌,但無論如何都回不到少年時毫無芥蒂的情誼,尤其是他登基後,諸臣萬事先問李謙,他這個皇帝的地位委實尷尬,心裏對李謙不是沒有意見的。而眼下李謙這番話,比他辭官還鄉還讓他震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