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嗎？”喧鬧了一上午，李謙終於開口，聲音中有抑製不住的輕微顫抖和渴望。他似乎忘了，如果璃雅承認，對他眼下要做的事將帶來多大的麻煩。
璃雅卻保留了一絲清醒，努力忍住不去看他熾熱的眼神，冷冷的對柳清慈：“我那是騙烏娜的，孩子其實是皇上的，如果當時被我們族人知道了實情，勢必要拿孩子來威脅皇上，所以才編了一段瞎話，沒想到她居然信了。”
柳清慈冷笑一聲：“這話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當時我憐你處境，好幾次替你話讓皇上去看看你，皇上始終都沒有去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與靖遠侯生苟且之事後，從王紫陽家回來的第二，皇上去過竹苑一次，但與你不歡而散，可以，那是你出宮之前幾個月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皇上。現在你孩子是皇上的，豈不應了我剛才之言，妄圖混淆皇室血脈，以後與奸夫將孽種扶上皇位麼！”
璃雅怒道：“如果我真的打算爭奪皇位，那我早已帶著孩子回來認親，何必等三年之久？這次之所以將孩子藏於宮外，就是不願孩子牽涉進你們爭權奪利的蠅營狗苟之中，皇上已去，我在京城再無牽掛，喪期一過，我就帶著孩子離開這裏，再不踏入你們永昌皇城！”
柳清慈看了看璃雅，又看了看李謙：“離開京城？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李大人，現在為你準備了兩條路，一個是剛才安才人所，帶著她和孩子離開京城，避世隱居，終生不再踏入皇城。另一個就是放棄他們，繼續保奕王登基，李大人可要好好考慮清楚了。”
柳清慈完，有兩人押著璃雅的孩子石頭從人群中走出。
石頭嘴裏的布塞剛被拽出，就哭喊著叫起來：“阿娘——”
璃雅猛然一震，心頓時被揪了起來，幽怨的看著李謙。這是石頭第二次被挾持，兩次都與他有關。
烏娜臉上也有了一絲緊張：“你隻帶我來，抓孩子幹什麼？”
柳清慈不理會烏娜，而是盯著李謙：“怎麼樣，李大人？”
李謙薄唇緊閉，雙眼射出森然冷光，除了葉冉之死，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真正動怒。但他不得不克製自己的怒氣，畢竟孩子還在對方手中。上次在央金山，葛全用孩子威脅他的時候，他隻是為了不讓璃雅傷心而保全孩子，而這次，孩子每哭一聲，他的心就宛如被狠狠的戳了一下。他何嚐不想選擇第一條路，但薑淩還在一旁等著他，如果選擇了孩子，那薑淩的下場將比五年前錯過帝位的溶王慘百倍，朝政也將重新落到楊欽和曹華一幹宦臣手中，可是，如果選擇了薑淩，那璃雅和他們的孩子……
李謙閉上眼，他第一次感到有這樣無助的時候。
忽然想到一人，李謙猛然睜眼，在人群中逐個望去，找到了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鄧衍，緩步向他走近。
“鄧大人的那個條件，我答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