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雅想到木李鎮的五十個弓箭手原本準備在西北方向寧州必經之路上埋伏,司馬賀恐怕也是肯定他們不會往晉州逃脫,所以這條路上將是最為太平,不禁深感李謙思慮周到。
正走間,前麵出現一道火把,璃雅正要防備,隻聽葉冉叫道:“表哥,伯陽兄!”
“簡塘!”李謙與王紫陽同時呼道。
火光中映出李謙與王紫陽的身形,這個時候的王紫陽錦衣素麵,臉上刀疤在火光的映照下別有一番妖冶。
王紫陽看到葉冉和璃雅瞪的眼珠都快掉了出來:“我簡塘,你行啊,大晚上帶著皇上的女人來這密道私會,我自詡風流,也沒敢做過你這麼大膽又別致的事來。”
璃雅想到剛才葉冉騙那二人時也是這麼,不由臉上一紅,瞪著王紫陽道:“再胡把你舌頭割掉。”王紫陽一聽忙躲在李謙身後:“身上血跡都沒幹,是不是有人現你們的好事被滅口了?你放心,隻要你今放了我,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出去絕對不會隨便亂。”
璃雅氣的要去抓王紫陽過來暴打一頓,可惜地道狹窄,李謙伸伸手就擋住了她的去路,看著璃雅與葉冉身上血跡問道:“這麼晚了你們怎麼會在一起?生什麼事了?”
葉冉把遭遇範昭二人跟蹤之事了出來,對他和璃雅為何一起來到這,葉冉吞吞吐吐道:“我就是想帶她來熟悉下密道,以免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李謙本打算次日白帶薑昱親自來查看周圍地形,但見葉冉此時神情心下便知一二:“走到這就可以了,那邊我與紫陽已走過,沒有什麼問題,出去後往東南方向一直走就能走上通往晉州官道。至於孫修,這兩****就會處理,你們也不要再做什麼惹人注目的舉動了。”
送璃雅回宮後,李謙叫住葉冉:“上月你二哥從洛州進京時曾帶了你父母的囑托,要我在京城為你擇一佳偶,我已命人去選列永昌城各大世家未婚配女子生辰八字與畫像,這次回京後你看一看,有合意的就提親把事定了。”
葉冉知道自己深夜私帶皇妃出宮很是不妥,對李謙之言雖內心抵觸,卻也不得不同意,有些癡心妄想或許隻有在成家之後才能逐漸壓製與淡去。
次日晨議,李謙上奏彈劾孫修縱容侄子孫瑱強納民女為妾、為擴充祖墳肆意占用良田、貪汙朝廷分給西南各州的軍餉中飽私囊三大罪狀,尤其最後一條罪不可恕,薑昱當堂決定,罷免孫修兵部侍郎一職囚禁起來,回京後交由三司會審再做定奪。
孫修被捕當晚,李謙前去探望,要孫修交代潞山中的同黨,孫修這才知道自己被囚是因為東窗事,卻對李謙冷笑道:“即便你知道我們定於後日起兵也沒用,你李謙能耐再大,卻也不是神仙,有些事仍是你預料不到的。哈哈哈……”
李謙心下警覺,追問孫修此話何意,孫修隻是大笑,再不一字,李謙看暫時問不出什麼來,準備回去與王紫陽和葉冉商議怎麼撬開他的嘴,豈料他走後不到一個時辰,看管孫修的心腹就來報,孫修已自殺身亡。
李謙頓覺不妙,一邊吩咐下去嚴密隱瞞孫修之死,一邊找到葉冉與王紫陽分析孫修那句話的背後深意,查看是否哪裏有漏掉之處可讓司馬賀與仇安趁機鑽空。李謙仔細理了一遍周邊布防,又找來阿信再次核實最近的密報,忽然想起一事,沉聲問道:“多久沒有收到鄧將軍消息了?”
阿信想了想回道:“有半個月了。”
李謙默不作聲,葉冉急道:“鄧安仁不會背叛皇上的。”
王紫陽拍拍葉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你能不能用點腦子,鄧衍沒有消息就表明他也要造反嗎?他防守的涇州在什麼地方?扼守西蕃的重地,以往有事無事都會十日一封折子,現在十五了還沒有消息,要不是他出了事,要不就是折子在中途被司馬賀攔了下來。”
葉冉一驚:“這麼來,西蕃也摻和進來了?”
李謙眯起眼睛,聲音微冷:“十之**是這樣,他們攔下涇州消息,無非是想起兵當日給皇上多施加一重壓力。以鄧將軍之能和現有兵力,頂一個月應當不成問題,此處事一了,須立即派兵施援,這次定要給西蕃一個徹底的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大周軍隊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