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小川道,“為什麼?”
烏蘭道:“剛才大巫師在占卜,卜上說我們誇父族從明天起就要離開太陽神的庇佑,他對於我們新任的族長有所不滿,需要誇父親自前去請罪,否則太陽的光澤將永遠不會落在我們的土地上,到時候所有的生物都不能生長,而我們也要在無盡的黑暗中走向滅亡。”
小川道:“去向太陽請罪?這不是無稽之談嗎?我看是那個大巫師在搞鬼!”
“不得胡說!”烏蘭卻是突然斥道,“大巫師是我們族中唯一能知曉太陽神旨意的人,向來德高望重,我不許你誣蔑他!”
小川不知道為什麼烏蘭這麼尊重沙骨,他又對誇父說:“誇父,你真的要去嗎?”
誇父低下頭,看著小川,他的臉上顯得平靜而安詳,道:“你真的和族長很像,正是因為你之前的那一番話使我做出了這個決定,我要謝謝你。”
“我?我說了什麼?”
“你說,‘管他什麼天不天意,我隻知道全力以赴’,這句話,真的和族長曾說的一句話很像。”
“什麼話?”
“知其不可而為之。”
次日,天色朦朧,空中烏雲密布,但隱隱還能看見太陽的影子。誇父在眾人的注目下走了出去,獨不見了小川。
誇父抬起頭,虔誠地望著太陽,他說道:“偉大的太陽神啊,請讓我們度過這一次災難吧。”
這時,小川突然從一處樹林中冒了出來。
誇父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小川笑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誇父略一沉思,道:“好吧。你是族長的兒子,我相信你的選擇。隻是這前途凶險未知,你還是要有心理準備。”
小川點了點頭,便和誇父一起上路了。
小川很難想象,在成都載天的背後,竟然是一大片水草豐茂的大草原。風吹草低,卻也沒過了膝蓋。
小川道:“誇父,我們要去哪裏?”
誇父道:“隅穀,那裏是太陽墜落的地方,隻有在那裏我才能夠見到太陽神。”
“那我們要走多遠?”
“隅穀從來沒有人去過,沒有人知道要走多遠。”誇父的神情顯得肅穆而莊重。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陽光強烈了起來,如同吞吐著熊熊烈火一般炙烤著大地。而這時,他們也走出了大草原,再次進入了一個沙漠。這裏黃沙漫天,幾欲遮眼,連前行的道路都被覆蓋了。
誇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一腳踩在一塊沙地上,那塊沙地卻是突然陷了下去,誇父整個龐大的身軀都隨之陷入。他大吼一聲,手上青筋暴起,奮力地朝前麵用力一捶,整個大地震了一下,接著他借力躍了起來。
隻是,沙地本就鬆散,經誇父這麼用力一捶,他周圍大片的沙地都如陷入無底洞般紛紛掉落,誇父再次陷了進去。
誇父不甘心,隻是他總有拔地擎天之力,卻在這鬆散的沙子麵前難以施展開來。他越是掙紮,整個人越是往下陷。
就在誇父的身子已經沒入一半的時候,小川的排雲劍應聲出鞘,法訣念動,排雲劍“嗖”的一聲朝誇父那邊飛了過去。
小川站在排雲劍上,對誇父說道:“誇父,你快上來!”
誇父抬頭,雙手用力地抓住了排雲劍的劍身,豈料小川根本沒想到誇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靈力瞬間被大亂,沒有及時跟上,小川連同排雲劍都直直地掉了下來,落在了旁邊的沙地上,立馬跟著陷了進去。
誇父沒想到自己會害得小川也陷了進來,心生愧疚。但此時,黃沙如漩渦一般吸了進去,二人如果再不想辦法逃脫,隻怕就要葬身沙底了。
誇父看著小川手中的排雲劍,道:“小川,你把排雲劍給我。”
小川依言將排雲劍交到誇父手上。隻見誇父大喝一聲,排雲劍如利劍離弦,猛虎下山,“砰”的一聲,直插入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