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燕的臉上卻是更加惱火,那大大的眸子中像是閃爍著什麼,道:“什麼?你,你拚命逃出去就是為了見一個人族女子?我,我不理你了。”說完,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出來,又如簌簌落下的梨花般惹人憐愛,幽燕一跺腳,轉身就跑了出去。
何逍歎了一口氣,喃喃道:“她怎麼又哭了,唉。”索性也顧不得什麼了,放下丹青,就追了過去,還一邊說道:“幽燕,你聽我說啊,我,我隻是和她有一麵之緣罷了,你,你別往那邊跑……”
幽燕卻好似什麼也沒有聽到,邊跑還邊抹眼淚。那看守何逍的一人看到了偷偷笑了一聲,幽燕也不搭話,斜視一眼,隻是手中紅綾一擲,“啪”地一聲擊在那人的胸膛上。那人隨即猶如受到重擊般,登的往後一飛,打在牆壁上,“哇”地一聲吐了口鮮血。那人也不管傷勢如何,立刻跪下來,磕頭道:“公主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看來這幽燕也是刁蠻公主式的人物啊。
隻這片刻,何逍也趕了上來,正欲說話。幽燕卻是身形一遁,化作一道紅光閃走了。何逍猶豫了一下,也化了道白光跟了上去。
果然,到了大廳,幽燕不見了,卻遇見了幽冥王。幽冥王嗬嗬一笑,道:“怎麼,又吵架了?”
何逍心中一千個不願意,卻也收了那副冷漠神態,向幽冥王作了一揖,口中道:“舅舅,幽燕呢?”
幽冥王臉上做驚訝狀,道:“嗯?想不到你這次倒挺爽快。”說完左手在空中一直,然後一道紅光不知從何處飛來。
片刻,幽燕已站在了幽冥王身邊,嘟著小嘴,道:“父王,怎麼每次他喊你一聲‘舅舅’你就幫他,你就一點也不幫一下您的女兒嗎?”
幽冥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道:“那你難道不想見到他嗎?哈哈。”這一句卻是將幽燕說的破涕為笑,腮邊生起一片紅暈,嬌嗔了一聲,便低下頭去。
何逍走過去,道:“幽燕,你不生氣了?”
幽燕瞪了何逍一眼,卻不說話。
幽冥王咳了一聲,道:“好了,玩笑到此為止。燕兒,你去了趟西南,獄鬼族那裏怎麼說?”
幽燕此刻也收起了女兒家的心思,道:“父王,我見過了獄鬼王,他答應了我們的計劃,隻是他說十幾年前與天機族那一戰,他們族損失慘重,至今還沒有恢複過來,希望您再給他們一年時間養精蓄銳,一年後再向天機族報一劍之仇。”
幽冥王聽後,“哼”了一聲,道:“豎子不足與謀!雖說當年陸問天逼退了我們的進攻,還將獄鬼王一劍殺死,但他自己也,也死於自己的劍下。現在他們天機族正是虛弱的時候,外強中幹……”
一旁何逍突然打斷了幽冥王,道:“什麼?你說陸問天死於自己的劍下?”
幽冥王看著何逍,見他眼中卻是沒了那種冷漠神色,看來他倒是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對這件事倒挺關心。其實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當年兩次人魔大戰,陸問天憑借手中那把排雲劍出盡了風頭,還把我的……第二次大戰時,我們正頂著最大壓力時,忽然發現人族大軍中卻是亂了起來,我當機立斷,率領幽冥族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卻看見陸問天拿起手中排雲劍朝自己胸口刺去,我清楚記得,那個人族中最為傑出的人才那時卻是全身被黑氣圍繞,眼中血絲暴漲,戾氣橫生,便是我等魔族中人也沒有這麼強的戾氣,他的周圍橫七豎八倒著一些血肉模糊的屍體,死狀甚是恐怖。”
“難道這些人都是被他們的族長所殺?”幽燕也不禁問道。
“這我就不知。當時魔族中隻有幽冥、獄鬼二族與人族直接作戰,烏赤那群人地處西北,與人族接觸較少,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摩擦,便沒有參加。但我懷疑是他們暗中做了手腳。”
“烏赤族?就是他們殺了我們的先王。”幽燕道。
幽冥王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些人隻會做些下毒刺殺的事情,而且陰險狡詐,與我族有著深仇大恨。不過我在一次三族大會上曾問過烏赤王關於陸問天之死這件事情,他卻矢口否認了……”
幽冥王還欲說什麼,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餘光一掃,見大廳中一處角落的黑暗裏似乎有一道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左手向那邊一揮,喝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