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黎苒羽的房門就被人猛然一踹,刹那間,四分五裂。
黎苒羽吊兒郎當地坐在“床”邊,聽到聲響,眼睛都不眨一下,衝著來人淡淡地道:“來得這麼快呀,走吧。”
那婆子沒料到黎苒羽是這麼一反應,一時間,忘記了反應,等她回過神來,黎苒羽早已走遠。
被大夫人訓斥已經夠冒火了,現在連一個廢材都膽敢無視她,怒氣不由分說“蹭蹭蹭”地冒了起來,一個箭步竄到黎苒羽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賤人,見到我也不行禮嗎。”婆子雙手叉腰,鼻孔朝天,活脫脫一高傲的老母雞。
黎苒羽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了,她再不濟也是個客人,什麼時候輪到她給下人行禮了,她還沒叫這婆子賠房門的錢呢,她心裏可記著呢。
婆子見黎苒羽不說話,以為她怕了,自動忽略了黎苒羽的白眼,再次開口,“小賤人,還不快行禮,磨蹭什麼呢?”
黎苒羽,見她這架勢,是不行禮,不讓她過去了,就笑著說:“早上好,大_賤_人。”
婆子聽著很受用,滿足的“嗯”了聲,但隨即聽到後半句,氣得語調都變了,“小賤人,你敢罵我?”
“不然是誇你嗎?”黎苒羽依舊笑嘻嘻地站在那裏。
婆子聽後,氣急敗壞地揚起手來,準備扇過去。
黎苒羽拿起銀針,就紮了過去,硬是讓婆子保持扇耳光的姿勢,不得動彈。
可婆子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
“小賤人,你做了什麼。”
“小心我讓大夫人來教訓你。”
“你還不放了我。”
“小賤人,我再警告你,馬上放了我,啊啊啊!”
“……”
真特麼聒噪,伸出手去,毫不留情的點了她的啞穴。
婆子眼見著自己話也說不出來了,一雙不大的眼睛死命地瞪著黎苒羽,威脅意味十足。
黎苒羽直接從她身旁走過去,邊走還似懊惱地拍拍腦袋,“糟了”婆子以為她真怕了,喜滋滋地想著獲救後,向夫人告狀,來收拾這個小賤蹄子,卻不料黎苒羽的一句“我不知道是不是紮錯了,好像她變成啞巴了。”
婆子氣得都快吐血了,可她什麼也做不了,想著自己竟然變成了啞巴,不禁恐慌起來,夫人最討厭的就是廢物,她這麼一啞,還能留在夫人身邊嗎?
婆子充血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這小蹄子什麼時候會的這些把戲,如果她告訴夫人……
這麼想著,婆子眼裏不禁染上了一抹笑意。
黎苒羽並未走遠,不經意瞥見了婆子含笑的眼睛,她紮的不過是啞穴,沒點笑穴吧,她也太會自我安慰了吧,以為她是騙她的嗎?
不過,那番話的確是騙她的,瘋子怎麼能不會說話呢,嗬,笑到最後的到底是誰,還未見分曉呢。
黎苒羽緩緩向大廳走去,看見沿途上金碧輝煌的陳設,不禁在心裏冷笑。
季陽楠最初來皇都時,還是個一窮二白的書生,若非黎家夫婦相助,混到右丞相恐怕是難上加難吧,和京城第一世家的獨生女成親,想都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