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分解,再重組?能說的再詳細一些嗎?”我聽的雲裏霧裏,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用你說的移山倒海來舉個例子,我先發現一座山,將這座山分解成一個個最小的粒子,然後將它進行壓縮。壓縮之後呢,我可以將它附著在任何一個其他的物品上,可以是樹葉,也可以是空氣中的一個分子。然後我將樹葉或者分子移動到我需要讓這座山到達的地方,將它重新按照以前的組合顯現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將一幅圖先壓縮成一個文件,然後將它裝在u盤裏,然後在另外一台電腦那打印出來,我可以這麼理解嗎?”我聽完後,感覺他說的就好像是我在網上下載圖片打印出來一樣簡單,於是我按我的理解再複述了一遍。
“完成正確,你的理解沒有錯。”年輕道士肯定道。
“可是,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神仙不是存在於宗教的傳說之中嗎?為什麼感覺你是在用現代科學來解釋,這兩者不是應該風馬牛不相及的嗎?”
“你認為科學是什麼?而宗教又是什麼?其實它們都是探索這個世界的方法,五千年前的人們探索世界用的是宗教灌輸於人類的思維方式。而五千年後的今天,人們探索世界用的是科學灌輸於人類的思維方式。其實,科學本身也是一個宗教,隻是你現在身處其中,所以並不覺得而已,當局者迷。”
年輕道士侃侃而談,而我的大腦卻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錘,混混沌沌。他的這番話讓我這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無法接受,或者說不敢接受。
“我知道我這樣說,你一時間可能無法接受。但是我希望你作為神族最後的希望,還是能早一點覺醒,畢竟,我們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說著,年輕道士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個銀色的吊墜。
“這是一顆道種,也是我今天呼喚你來的目的。我知道你的內心還有很多的疑惑和懷疑,但是時間已經不容許我再和你閑聊下去了。你之所以從23歲開始,各種運氣不好的事情,是因為你體內含有神族的血脈,而你現在所處的世界是我們稱之為道之世界。神族是第一個開始反抗道的先驅者,所以道將所有的神族泯滅。而你的神族血脈天生受到道之世界的排斥,所以,你所謂的運氣不好,其實就是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排斥。當你24歲生日過完之後,你的神族血脈就會完全顯露,你將會被這個世界排斥至死。有可能你會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場車禍,也有可能會碰巧遇見一個逃犯而被他誤殺掉。”說到這,年輕道士突然停了下來,身體虛化了一下。
“時間不多了嗎?”年輕道士喃喃了一句。
“帶上這顆道種,他會屏蔽你身上的神族血脈氣息,讓這個世界不再排斥你,也會讓重瞳者無法找到你。重瞳者,是道的化身,在道之世界裏它是無敵的。當有一天,這顆種子結成了道花,或者你遇到了重瞳者,那就是你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記住,重瞳者非常危險,一定要小心。”年輕道士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透明化了。
我接過了種子。它是一個圓形的吊墜,正麵雕刻著太極圖,反麵是八卦圖。我將它掛在了我脖子上,現在我基本已經相信他的話了,隻是我的內心還有很多的疑問。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我看著年輕道士即將消失的身影。
“我叫伏羲。早點覺醒吧,別讓我們等太久。”這是年輕道士,不,應該是自稱伏羲的人最後消失時說的話。他消失之前臉上露出的笑容讓我感覺很悲傷,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悲愴的苦笑。我不禁感覺很悲傷,可又不知道我傷感的什麼?
我迷迷糊糊的走出了神仙塔,走了沒幾步醒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快到車跟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是出來打水的,低頭看了一眼手裏,原本空著的右手拿著水杯,而水杯裏麵裝滿了水。我記得我沒有往水杯裏裝水啊,難道是伏羲做的?想起伏羲,我又想起他所說的種子,他讓我種子開花之後再回到這裏,可是這麼一個銀色的吊墜怎麼開花?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吊墜。
嗯?吊墜怎麼沒了,我連續摸了好幾下,低著頭又看,發現吊墜真的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剛發生的一切是夢嗎?我看了一眼時間,00:05分。這怎麼可能,我記得我下車時應該是02分或者03分,和伏羲聊天不可能隻有2,3分鍾。我回頭看了一眼神仙塔,燈已經滅了,是幻覺嗎?
突然覺得有些害怕,我已經沒有勇氣再返回去找吊墜了。回到車上,給司機遞過去水杯,司機並沒有注意到我緊張的情緒,接過水放在座位旁。“謝了,你動作還挺快。抽煙嗎?”說著,遞過來一根煙。
我突然想起因為坐飛機的原因,我的煙和打火機都沒帶。接過司機遞過來的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坐飛機打火機被沒收了,借下您的火。”
“知道,我送兒子上學的時候,坐在飛機上跟坐牢一樣,我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找個小賣部買包煙過過癮。在這種大城市裏吸根煙人家都站出來指責你,躲在個吸煙區,搞的好像跟低人一等似得。到了咱自己這邊隨便抽,沒人管你。”
司機笑著說道,湊過來給我點著了煙,我吸了一口,對著窗外吐了個煙圈,緊張的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腦海裏還在想著剛發生的事。
這究竟是南柯一夢,還是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看著嫋嫋升起的煙霧,腦海裏遲遲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