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安清淺平複了呼吸後,咬了一口幹饃吞下去後道:“不是這酒的問題,這酒挺好的,配這幹饃吃別有一番味道,隻不過我有許久不曾飲酒了,怕喝多了要醉了。”

“這麼說將軍從前也常飲酒嗎?莫非將軍跟我葉清一樣是喜酒之人?哈!我就說嘛,一看將軍就像是個愛酒的,符離還不信!他日日管著我不叫我喝酒,這下子好了,將軍您來了,若是您一塊與我喝,看他還敢不敢多說一句!”那葉清樂的將酒袋子往天上一拋,又穩穩接在了手裏。

葉清和符離便是這些年來管著軒轅邊疆兵馬的將領,隻聽命於軒轅虎符之令,多年黃沙吹著一眼看去兩人說不上年輕,但卻也不顯老,詢問過後才知道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安清淺一開始也詫異,怎麼叫如此年輕的兩位將領率領如此多的兵馬,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方曉得這二人是各懷本事的,軍中繁雜事物皆處理的遊刃有餘,想來是英雄出少年了。

這二人一靜一鬧,倒是搭配的頗好。

這葉清顯然就是鬧騰的那個話嘮了,雖是將領,與軍中不少士兵卻是稱兄道弟,仿若哥兩好的交情。自己方才隻不過說了一句這酒挺好,不曉得他如何就理出了往日就能隨意飲酒的思路的。

安清淺淡淡道:“酒還是少喝一些好,過些時日軍中就該禁酒了。”

說罷她心中忽然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前倒一直是秦芝不許自己喝酒,禁自己喝酒,如今倒變成自己管著別人了。

一想到那個名字,她心下便是一揪。

“什麼?!”葉清叫了一聲,垮下臉道:“這我才高興不到一瞬呢!哎呀,這沒酒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軍中本就是禁酒的,摸了摸鼻子道:“哎,不飲便不飲吧,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安清淺看了他一眼,道:“過些日子待軍中事物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便去草原一趟,你隨我去吧,那裏的酒是極好的。”

葉清當即喜道:“將軍這可是您講的!這話我從今天起可記在心上日日掛念著了啊!我們軍隊裏有個二郎就是打草原來的,日日跟我吹噓那裏的酒有多香多美,沒想到我還真有機會能去嚐一嚐!”

安清淺頜首應下,這幾日冰涼的心中倒是莫名生出一絲暖意來,這些將領與自己平生素未謀麵,自己原先以為靠著一塊令牌收複這長期在外的軍隊要花上好一番功夫,再加上自己就算帶上了人皮麵具,但畢竟是女子,身材在這一群大漢之中實在是有些寒酸,怕是要有諸多不服之聲了。

未想過的是自己能遇到葉清和符離二人,他們世代忠於這塊令牌,替軒轅守護著邊境軍馬,瞧見令牌辨明真假之後,二話不說便奉她為主,也不曾多作疑問,一心聽命於她。

這樣軍中即便有不平之聲,但憑著葉清和符離二人在軍中多年的威壓,也是能夠壓下來的,省了安清淺不少事情。

不過她還是需要抓緊時間,早日去草原與外公會麵,畢竟安遲雲很快就會發現翻遍皇城都難尋到號令邊關軍馬的令牌,那時怕是又要有好一番麻煩。

安清淺往著天空有些怔訟,她前幾日便往著大草原的方向飛鴿傳書,這幾日想來也收到信了吧。“哎,你等等!”青蓮叫住了收拾碗筷的丫鬟,瞧著半點沒被動過,已經完全冷了的飯食皺眉道:“這些飯食又這樣被撤下來了?”

那丫鬟俯首答道:“是的,晨間和午膳都是一動未動便被撤了。”

青蓮道:“早膳也沒動?那公務什麼的主子還處理嗎?”

丫鬟答道:“自是處理的,隻不過沒什麼大事情主子不愛見人,每日清晨弄影大人就將公務送去主子屋內,晚上的時候就已經全都處理好了。”

青蓮問道:“光處理事物不吃東西,這可怎麼行。鐵打的人都受不住。主子這樣已經有幾日了?”

“快三日了。從前日起到現在,主子就沒有吃過什麼,連水都沒有怎麼喝,也從不吩咐人傳膳,我們做好了送過去也是被原樣遣回來。”

“是不是飯食做的太過清淡了?”青蓮看著桌子上做的精巧卻偏素的幾個菜,道:“廚房是怎麼回事?怎麼不多做點肉食?這些個菜是打發和尚的嗎?下次味道做重一點主子或許會吃一些,一個個都不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