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沒那麼殷勤了，本來以為來了個大客戶，沒想到是來白費口舌的。
“不知公子想找什麼人？”
“毒醫歐陽詢。”
姬蘇嫋當然不知道歐陽詢這個名字有多厲害，她隻看見李二的麵容似乎僵硬了一會兒，很快恢複了原樣。
“公子說笑了，這樣子的人物小的怎麼會知道。”
姬言卿倒也沒為難人家，隻輕聲的說了一句：“許久不見，竟是連老朋友都不識得了嗎？”
李二瞬間變了臉色，恭敬地道：“公子，請。”
姬言卿點了點頭，拉著姬蘇嫋跟在李二後麵。
還算繁華的西街盡頭的一處小巷，倒像是與世隔絕的幽靜去處。
陰森森的有些可怖，便是流氓痞子也是不敢接近這兒的。
姬蘇嫋瞧著麵前厚重的石牆，上麵布滿青苔，青色的紋路似乎一直要蔓延到牆的那麵。
“李二”摘下僵硬的人皮麵具，麵具下是一張姣好的少女臉龐。
姬蘇嫋微微驚訝。誰能想得到，那掐媚的小人嗓音，竟是位青蔥少女發出的。
這所謂的毒醫歐陽，手下能人倒是頗多。
少女眨眨眼睛，“公子，清漣方才冒犯了。”
姬言卿倒是裝成了一副混賬公子哥的模樣，“佳人冒犯便如同親吻般，恩，味道不錯。”
充滿磁性的嗓音惹得清漣麵上冒紅。
姬蘇嫋翻了個白眼，有這麼容易沾花惹草的老爹在，她以後怎麼破？
清漣轉向石牆。恭敬道：“主公，姬公子到了。”
石牆詭異的翻了翻，變換成了一個微微敞開的石洞門。
姬言卿大步流星地踏進去，回頭望了望原地的姬蘇嫋，揚聲道：“姬蘇嫋，你不動是想等人拐子來將你拐走嗎？那樣也好，我還省了個麻煩。”
姬蘇嫋無語，還人拐子，要是是真的姬蘇嫋，說不定還真會相信呢。
想著她隻是個五歲稚童，便也忍了，隨著姬言卿進去。
清漣倒是沒有跟著一起進去，主人家的事，她一個女人，饒是再有能力，也不能隨了進去。
石門緩緩關上，清漣帶上麵具，揚起笑容，又成了那個小人李二。
在這個女人卑賤如草芥的時代，隻有男人，才能獲得一席之地。
姬蘇嫋自是不知道清漣在想什麼。她正打量著麵前年輕的俊俏的被稱為毒醫的公子。
俊逸自是不必多說，狹長的鳳眸因著石門打開的光芒而微微眯起，像是許久未接觸陽光的皮膚蒼白的幾乎能看清青色的血管，青色，上鏽有翠竹的袍子因為太長，直托在地上。
歐陽詢正在院子中央的棋盤前執奕，他微眯著雙眼，深邃的目光打量著客人，當然不是那位他從小相識的老友，而是老友身旁靜靜佇立的女童。
光暈染亮了女孩的麵孔，讓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
那麵孔分外像兒時的老友，卻又柔和了幾分，稚嫩的麵孔依稀能識得未來的絕代風姿。
女童眉眼間帶著幾分倔強，又分明格外像她。
歐陽詢想起了一個半分熟悉的麵孔，又譏笑自己，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姬言卿，這便是你新收的女兒？”
姬言卿染上幾分笑意，“歐陽，這可是說笑了，姬蘇嫋可是本公子親親女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姬蘇嫋在心裏偷笑，這是罵毒醫眼瞎呢。
歐陽詢生性喜靜，知曉自己鬥嘴是鬥不過姬言卿的，便也消了玩笑的念頭。
“對弈一局，贏了，金陵那處院子。”
寥寥幾語，姬蘇嫋還沒聽懂，倆人便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