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黑色劍牙威勢驚人,卻無一射中狄衝霄,於狄衝霄三尺之前的空域上下浮飛。阻擋它們的是靈光奇變而成的破靈汲靈雙重神盾,換了是凶獸施展這一靈技,破汲神盾至多破散一半威勢,而麵對此種神光靈光混雜、主人轟出就無法操縱的靈技,隻需破靈光汲神光,再以汲噬來的神光對抵餘下靈光,便是不費吹灰之力。
狄衝霄對著溪族主搖搖手指,以手為劍,斬出三斬合一的疊斬破星穹。溪族主惡怒更甚,自無主獸相中吸來一根彎角,入手化為獸相彎刀,狂喝回斬,將神光劍波震阻,逆推。溪族主笑了,擁有無敵的神光就夠了,神技不過是弱者的哀鳴。狄衝霄毫無所動,揮手再斬疊斬破星穹,斬斬不停。溪族主求之不得,狂笑回斬。如此對斬,隻會是力強者勝,斬得越多,神光蘊積越盛,到時就會是一斬必殺。
對斬五十,銀光劍波不在逆退;對斬百斬,銀光劍波前後相累,由百重百疊化變為千重千疊,將黑暗刀芒完全反製,裹挾著撞向溪族主,威勢又增一籌。
溪族主驚駭狂呼,無能閃避下終是借用魔魂之力,永夜天幕再現。狄衝霄收手不斬,來到一旁坐下,看著千河王屍體,心下感慨再現。千河王實是人世少有的梟雄,卻是一味偏重機謀,若能有索拉三世的王者氣度,未嚐不會是一個振興千河的雄主。
銀光劍波頂著永夜天幕前行,約是十餘丈,破散永夜天幕,威勢就此大減,隻是在溪族主身上留下一道深深劍痕。
溪族主跪地喘息,神色駭懼與恨怒並存,想攻不敢,逃遁不甘。
狄衝霄取出龍牙破靈劍,道:“不愧是魔魂,努力一下,中等神技還是能辦到。溪族主,既然你不想猜最後一個原因,本神將就告訴你。你太弱,弱到陪我熱熱身的資格也沒有。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徒有靈光的人形靈劫。你瞧,靈靈都在我肩上打瞌睡了。別讓我與靈靈失望了,祭獻,成為極神獸體。你也可以不選,但我下一擊就不會客氣了。若是所有獸人於外人手中死盡,千河獸神是會就此回歸,還是等待新的獸人出現,我對這一事的答案深有好奇。”
溪族主惡聲道:“既然你這麼想死,本族主就成全你。我一定會是極神獸體,一定會吞噬千河獸神,無敵天下。”
狄衝霄道:“前一個還有可能,後一個,你沒可能。這世間隻會有一個無上至尊,那就是我。你啊,無論天資、才智、機謀、氣度都比不得千河王,佐證就是六年前不是你感應到最初的黑暗召喚,而是千河王。之所以你能贏他,不過是你手中握有他最為珍視的人。他死了,可也贏了,用今世之命得到一個生生世世的愛願。而你,殘殺族人、逼瘋親妹,除去失去與怨恨,什麼也得不到。”
溪族主冷笑道:“強大如你也會說出此種弱者才會說的幼稚話。親人?族人?天下女人無盡,隻要本王活著,你所說的親人族人,要多少有多少。”
狄衝霄道:“看來你與禦神羽美是一路人,一切隻有自己最為重要,世間一切都是隻為自己而存在。”
溪族主欲要反譏,心怕激怒靈靈,便是忍下,左右打量,找到被鬥戰餘威震飛的大統領屍體,走過去拎起,轉身來到等待著獸體祭獻的拚搭獸形處,放下屍體,對著獸形噴出一線黑暗神光。獸形是由千河王拚成主祭,如今主祭人成了祭品,就要換個主祭人。
一如先前大統領殺人祭獻,獸形開始吸奪祭品靈光與獸相,漸行凝縮。靈光、獸相盡失的一瞬,獸形千河王回返人身,臉上保留著最後一刻的幸福與解脫。
狄衝霄上前抱起千河王屍身,靈印石換移入空,來到高空水台,將千河王還給王後。
北平波道:“狄神將,我知道此話不該說,但還是要說,千河王已經回還為人,沒必要讓後族族主成長下去。萬一要是千河獸神回歸,世間就又多了一個無法抵敵的存在。”
狄衝霄道:“難道少它一個,滅神師們就能擊敗獸群?此類凶獸的成長很特殊,幸是今次遇逢,若是不能探個清楚明白,日後會是更麻煩,還會有更多類似千河魔覺的慘事於悄然發生,又於悄然消失,萬千年後,傳說獸神就此重回人世也說不定,這絕不是前人該為後人做的事。不必過於憂心,有著我們的擾亂,凶獸此次的成長就算沒有失敗也絕不會是成功,就算是魔神初成,我也有法在探明之後嚇跑它。”
回複果如所想,別有一份衝天豪氣,北平波越發敬佩,如狄勇百般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