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彥璋聞言忍不住好奇,他隻知道江月會耍刀弄劍,卻不知她還會女紅。說著,他便握住女人如蔥的白皙指尖,仔細端詳起來。
夏夜裏他的手好涼,像是塊冰,可不知怎的,被他握住的地方偏偏熱得慌……江月抽回手,又岔開話題問他:“大人,你這次出來怎麼沒個長隨?”
彥璋也不惱,他知二人許久不見江月肯定有些赧意,於是坐在旁邊,喝了碗涼茶,笑道:“我這次出京正和隔壁的王狀元同路,他沒有小廝書童,我也不便帶這些,何況,一個人也方便許多,你知道我不喜這些的。”
江月靜靜聽著,猜京城紀府定然發生了什麼,他不說,她也不問,反正紀大人不會害她,隻會拚了命對她好。
隻如此思量,她的眼圈又有些濕。江月微微避了避,埋頭一針一針繡起來,旁邊那人便單手支頭仔細瞧她,視線落在她身上,像是密密籠罩的網,而他就是那個收網之人。
被瞧得不好意思了,江月睨了他一眼,問道:“大人,你今日也辛苦一天,早先歇著去吧……”
“那你也一起歇著。”彥璋不由分說將她手裏繃子取下來,擱在一邊的桌上,小聲央道。
江月心頭一跳,“嗯,我去通發,一會兒就來。”她鎮定說著走到鏡子跟前坐下。三千青絲如瀑一樣傾瀉下來,她輕輕梳著,那張豔若桃李的臉終究一寸一寸熱起來,泛著紅暈,好像綻放在夜裏絢爛的花,心撲通撲通跳著,幹淨的身子上沁出些微的汗……她偏頭看了一眼,彥璋正坐在床榻邊定定望著她,眉目英挺,格外好看,跟做夢似的。
她羞赧地回過頭,隻聽後麵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卻一步一步踏在她的心上,像是召喚著她的魂魄。
無聲勝似有聲,隻覺得再沒有比現在再高興的時候了。
雖然彥璋想要的更多,可因為顧及家中還有人在,這一夜兩人就抱在一處,親了又親,暗夜裏兩個人眼睛都亮亮的,望在一處,是你知我知的小幸福。
彥璋如今是知縣,縣衙裏專門有知縣的府邸。第二天,衙門出麵雇了幾個丫鬟婆子。這幾人動作利索的很,不出兩天便將整座府邸收拾完,彥璋就想搬過去了。其實不用這麼著急的,可他一個大男人住在這裏,終究有許多不便,何況,到了夜裏,他也想和江月親熱,光看吃不著的苦楚,不好受啊……
搬家這事一提,陳氏說她自己想留在這裏,雲娘也不舍得鋪子,於是江月留了啞丫頭下來照顧娘兒倆,自己領著小梅子跟彥璋住了過去。
他們東西不多,雇了輛馬車走過一趟,便徹底搬完了。
縣衙的府邸不大,但是勝在錯落有致,幹淨清幽,後麵還有個小園子,種了不少花花草草,有一點文人的風氣在。
江月仔細看過這裏的每一處地方,心裏忽然升起一種感覺,這便是她的家了,和紀大人還有小梅子的家……
心念微動,她偏頭望著身旁的男人,目光柔柔的,全是愛慕。那人也在看她,眉角眼梢裏全是軟軟的情誼。
他要說的,她都明白,江月低下頭,臉紅撲撲的,像園子裏的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