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說我這人呐,就一點不好,看到酒就不長記性,不知不覺,在席上前後又喝了三杯,還好沒醉,並沒有上演昨天那一幕。
散席後回到房間,趁著酒勁兒,躺在大床上一口氣睡到了晚上八點多鍾,醒來後才發現把晚飯都給耽誤了。不過,中午吃的不少,這時也不怎麼覺得餓。
起床後,出門到山莊裏溜達了一圈,又到圓分圓濟房間看了看,圓分還在睡覺,圓濟正在做晚課。
圓濟見我進門,忙把手裏的“活”停下。
我本來是沒事兒閑溜達,沒什麼任何目的,不過圓濟見我來找他,一臉鄭重地把我拉到沙發上,然後坐我身邊,煞有介事地問我:“大師兄,你真的決定要去那山洞嗎?”
我聽圓濟這麼說,就是一愣,隨後笑著說:“怎麼了,事兒都到這份兒上了,咱還能打退堂鼓嗎?”
圓濟正色地看著我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我沒過多在意圓濟的表情,漫不經心掃眼打量著他的房間,隨口問了一句。
圓濟接著說:“大師兄,你覺得咱們的寺院和道觀,真的是那個姓吳的小子燒的嗎?”
“什麼?”聽圓濟這麼說,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忙把漫不經心的姿態一收,扭過臉正色問他:“你說什麼?”
圓濟說:“我覺得,姓吳那小子,沒那大本事,也沒那麼大膽量,放火燒寺院和道觀的可能不是他,他可能隻是一個替罪羊。”
我聞聽就是一皺眉,搞不明白圓濟這時為啥要跟我說這些,於是就問他:“你怎麼這麼想呢?難道你發現了什麼,或者你有什麼證據嗎?”
圓濟搖了搖頭:“證據暫時沒有,不過根據我的判斷,一個人在知道自己會死的情況下,出於人性的本能,不可能不反抗,就算歐陽雯冰的家族勢力再大,如果她想要一個人命,那人一定會不會束手就擒,既然知道自己會死,一定拚個魚死網破,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給人喂下毒藥呢?”
聽圓濟這麼說,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回想一下當時歐陽雯冰和吳天那小子在竹林的情形,好像那小子早就知道自己會死,而且沒有任何掙紮反抗的跡象。單就這一點,當時我也很奇怪,不過後來見他被毒死,心裏就覺得挺解氣,這一點也就被我忽略掉了,事後也沒有想那麼。現在想想,好像真是這麼個道理,如果換做是我自己,別人要殺我,我不可能一點都不反抗,即便明知道會死,也要放手一搏。
我對圓濟說:“你的推測不無道理,再說了,那姓吳的小子要是真能一個人用符咒燒掉金燈寺和我們家太一觀,還有我們家祖墳,那說明這小子能力不小,可能還是個奇門中的高手,像這種人,別人想殺他,隻怕不容易,就憑歐陽雯冰和那倆小丫頭……”
我再次回想了一下當時竹林中情形,幻想了一下,如果當時是自己被歐陽雯冰她們止住,喂自己毒藥,就憑自己的能力,歐陽雯冰她們絕對不可能得逞。姓吳那小子,一口氣燒死十幾條人命,像這種人,算得上心狠心黑,怎麼可能那麼老實,甘心被人喂毒藥呢?
我旋即兀自嘀咕一句:“要麼他真的是個替罪羊,要不然,歐陽雯冰她們恐怕還真不是他的對手,這就奇怪了,那小子當時為什麼會不反抗,就這麼甘心被毒藥毒死?”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死!”圓濟在旁邊突然接口說。
“啥?”他這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讓我心頭猛地一顫,驚愕地問他:“你怎麼會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嗎?”
圓濟把眼皮一垂,沉聲說:“證據,有一點,雖然不能說明什麼,但足以證明姓吳的那人沒死。”
“什麼證據?”我急切問道。
圓濟看了我一眼,一臉凝重:“昨天晚上,我一個人在竹林裏找了一遍,竹林裏的土地,根本就沒有刨挖過的痕跡,這說明那塊地方,根本就沒有埋過人。”
“會不會是因為那倆小丫頭手段高明,把埋人的地方恢複了原樣,你沒看出來?”我心裏忐忑著,自欺欺人地說。
圓濟緩緩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做了五年的偵察兵,沒有什麼偽裝能夠瞞得住我,我敢肯定,竹林裏沒有埋任何屍體,甚至,連一塊巴掌大小的物品都沒埋過。”
聽圓濟這麼說,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開始有些混亂了:“按照你的意思,歐陽雯冰他們是在給咱們演戲?她知道咱們就躲在竹林裏?”
“應該是這樣的。”圓濟點了點頭,繼續說:“今天那個藍衣女孩小仟說過,她們三個是親姐妹,既然是親姐妹,她們為什麼要相互跟蹤呢?”
我緊緊抱住了腦袋,想想也是,之前我們在竹林裏,紅衣女孩小陌首先走出旅館大門,後來藍衣女孩小阡一路跟蹤她,也走出旅館大門,她們自己人跟蹤自己人,這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