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幸(1 / 1)

昏暗的牢房裏散發著腐屍的惡臭,地上鮮紅的血液早已流淌成河。

“啊——”

女孩淒厲的聲音時不時響起。不過十歲左右的女孩被鐵鏈綁在冰冷的十字架上,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被鮮血浸成了不同程度的血紅色。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的滲出鮮血,甚至有幾道口子深到露出了森森白骨。

身後的十字架散發著淺淺的微光,對於她——一個魔族之人來說,這種天族特有的光就是最殘忍最痛苦的懲罰。

和女孩差不多大的男孩坐在一旁,悠閑的咬著自己手中紅到滴血的蘋果,臉上擺出一副絲毫不擔心女孩的樣子。

“真同情你啊,看看人家天族的,憑什麼我們魔族的繼承人要經曆這麼痛苦的磨礪,而他們卻把繼承人當寶貝供著。”明明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眼睛卻總是往她那瞥去,每次聽見她的慘叫,總是忍不住想要給她鬆綁。

女孩已經痛苦到根本力氣去回應他,她現在完全是依靠痛覺來保持清醒了。

“喂,暝言,明明你還有三個表兄,為什麼王就非要選你呢?就算你是嫡係,但是你終究隻是一個女孩子啊。”男孩咬了一口蘋果,看著她身上的傷口,淡淡的歎了一口氣。

暝言沒有抬頭,虛弱的回答道:“這不是單單憑血統就可以決定的,這是宿命……不然我們也要像凡人一樣為了個權利掙得你死我活的了……”

“切,什麼命,小爺才不信命。”他不滿的冷哼道。

暝言說道:“老師說過,要改變命運,除非你比它更厲害,更強大。弱者沒有權利說不。”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離朝,就像老師說的,你太狂妄了。”

他卻不以為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幫暝言解開了鐵鏈。隻有到了夜晚她才能擁有極短時間的自由——盡管這段時間她仍然需要學習。

“你又要去找柏燁?”柏燁是暝言的術法老師,從小體質虛弱的暝言卻對術法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和擅長,幾乎是一點就通。

她小心翼翼的包紮著傷口,隨意的點了點頭。

離朝一直無法理解她,對他而言,學習術法就是在看一堆看也看不懂的天書,不過也是,對於隻喜歡打架的他,學習術法確實是完全提不起他的興趣。

“你說柏燁多少歲了?”他接過繃帶,幫暝言包紮著。

“不知道。”魔族的人壽命可是凡人的好多倍,活過千年也不是什麼怪事,隻要足夠強大,保持容顏不變也不是什麼難事。

“暝言。”

“嗯?”暝言看向他。

離朝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叫叫你。”萬一哪一天我就叫不了了呢……他不免苦澀的一笑。

暝言也看得出來他有心事,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有什麼事情可是從未瞞過她。

但是,隻要他們自己明白就行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說出來的。

暝言包紮好傷口之後就立馬趕去柏燁的住處,她可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學習,還不能比別的學生差,隻能爭分奪秒了。

她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不幸的,卻也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