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京-作為大齊帝國的中心,坐落於洛水和齊河的交界之處,至今已有五百年的曆史。作為大齊帝國最富庶之都,整個城池店鋪林立,吆喝聲,叫賣聲不絕如縷,水上船隻接踵而至,一片絲竹管樂綿綿之音。
在兩水交彙的玉竹橋上,一襲墨衣的女子亭亭而立,衣袍上的紅蓮鮮紅如血,妖異而瑰麗。女子的半邊容顏也被一塊墨玉麵具所遮,麵具上刻著一枝血色紅蓮,在女子微皺的黛眉下微微搖曳,似要攝了人的魂兒去。女子三千墨絲被一隻血玉所雕的紅蓮所挽,一雙素手輕輕撫著耳邊碎發,一雙狹長黑瞳炯炯盯著遠方,似迷茫,似自嘲,勾唇一笑,又有說不出的決絕與凜冽。
“叮咚叮咚”的一陣輕響把女子的思緒拉了回來,女子抬起皓腕,隻見一個玉質纏枝花的鈴鐺在來回晃動,女子低著頭勾唇一笑,如火的紅蓮散發出異樣的冷色,表情卻又似悲似喜,輕聲幽幽喃道:浮生夢幻,隻道有緣。
涼京的西街,是富賈官宦聚集之地,這裏酒樓,衣鋪,飾閣,青樓,藥鋪林立。在西街的西南角,一家小鋪子隱沒於此。這鋪子外表平平,隻有那不知何種材質所做的黑牌匾上用金粉寫著“命閣”二字,兩字蒼勁有力,為這平凡的鋪子增添了一抹神韻,鋪子的兩旁掛著兩個勾著紅蓮的燈籠,燭火搖曳間,更添一份神秘。
突然,一個青衣女子精神恍惚,搖搖晃晃的撞開了命閣之門。女子望著門內裝飾古典雅致的房間,愣了一愣,苦笑著搖了搖頭,欲轉身而去。
“緣人既然來此陋舍,何必急去,不如坐下飲一飲這剛煮花茶,吾在此等候緣人多時。”一道空靈的聲音從簾後響起,似群山回響之音,神秘而又悠遠。
青衣女子愣了愣,回過頭,隻見一雙如玉素手輕輕挑起簾子,露出一張半麵被墨玉紅蓮所遮的似笑非笑的容顏,女子似二八年華,一襲墨錦紅蓮裙,沒被遮住的半張臉雖不是傾城絕代,卻也是清秀佳人,尤其是那一雙含水黑眸,深邃滄桑,泛著憐憫與冷冽,給青衣女子說不出來的怪異但又異樣和諧的感覺。
青衣女子回過神,臉色微窘,神色雖悲戚但還是有禮的福一福身,微歉道:“奴家蘇氏,娘家姓李,閨名喚青兒,莽撞打擾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墨衣女子彎了彎嘴角道:“無妨,吾在此侯你多時。”蘇氏微微一愣,抬起頭,驚詫道:“姑娘等奴家?奴家與姑娘應該素未平生呀。”
女子笑了笑:“能來此地都是吾之緣人,也許是冥冥注定的呢,請。”女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蘇氏猶豫了一下,隨即自嘲了一聲,便言道:“奴家反正家不像家,那就在此叨擾姑娘一番罷。”
進了內閣,女子請蘇氏坐下,從桌案上斟了一杯熱茶遞與蘇氏。蘇氏見青翠色的杯子裏飄轉著一朵細小的白花,清香宜人,忍不住輕咂了一口,隨即讚道:“好茶!”說完雙眼微微一眯,眉間憂愁也似乎散去了不少。不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微醺。墨衣女子抬起素手,輕抿了一口香茶,笑道:“確實好茶!忘了介紹,吾名墨挽,是這“命閣”的主人。蘇夫人既然來此,便是吾之緣人。“命閣”為緣人解命。吾見緣人神色悲戚,不如道來,許能知命。”
蘇氏自嘲的笑了笑:“奴家命已知,卻難言改。”說完抬頭看著墨挽,墨挽嘴角帶笑,深邃的眸子帶著一抹睿智還有一抹不知名的悲哀。
蘇氏咬了咬牙,許是心中壓抑太久,許是墨挽給自己的一種莫名安全感,便說道:“奴家祖父曾是齊國當朝首輔,祖母遭政敵暗殺,祖父一氣之下提劍殺了那位政敵,帝上雖然念及祖父功勞,但眾目睽睽之下還是罷免了祖父的官職。而祖父憂思過度,不久便去世。為了躲避敵家奴家之後便隨父親離開帝都,去西青縣一個村子裏隱姓埋名過日子,母親在奴家出生時已經去世了,父親心掛母親,在奴家十歲之時也留下一封遺書和足夠用一輩子的錢財後駕鶴西去了。此後,由於父親是一位醫藥大家,治好了裏正的獨子,對其有恩,奴家便一直被裏正家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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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開始修改前四章,希望親們能夠喜歡並且提出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