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的,多少是有點不好聽了,常言道,千年王八萬年龜啊......
因此,在我話音落後,就見白依蛾眉一擰,瞪著秀目就朝我怒視過來。
麵對白依怒目相視,我就裝作那看不見,心中卻暗道著,誰讓你家這老爺子先不地道的,這裝出一副年老體衰的德行,也不知道是在哪惦記著我呢,我這還真的多加點防備......
然而,陳教授倒對我所說的並不在意,聽我說完之後,陳教授低著頭輕咳一聲,隨即還連連擺手衝我道。
“老弟也不用寬我的心了,我這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清楚的很,早些年的時候,仗著年輕力壯啥事也不往心裏去,沒少把自己的身體給禍禍了,別的不說了,記得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跟著去開一具黃河古棺,當時自己經驗少,也沒人提醒,開棺的時候,我正巧站在了下風口處,好死不活的正正被那開棺瞬間衝出的屍氣衝了身子,這麼些年過去了,早已落下了病根兒,時不時的就往出咳黑痰......”
說著說著,陳教授更是捂著嘴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那架勢瞅著還真有點病入膏肓的意思。
隻不過,幹咳的半天,陳教授卻並有咳出什麼所謂的黑痰來,就見這老頭吧嗒吧嗒嘴,估計是把嘴裏的唾沫又咽回了肚子裏去了。
“您老有啥話就直說吧。”
不得不說,就剛才陳教授整的這處兒還真的實在有點惡心,雖說明知道他所說的什麼被棺內屍氣衝了身子的話,是胡說八道瞎咧咧,而且也明白他剛才那咳了半天根本就啥也沒咳出來。
但是就這麼看著陳教授吧嗒著嘴唇子的模樣,還真的如同看見他把咳上來的濃痰嚼吧嚼吧又咽進去了一樣......
實在是怕這老頭兒又整出啥膈應人的事情來,我這才是連忙緊皺眉頭向他開口道。
“哎......”
就見陳教授依舊佝僂著身子,搖搖頭輕歎一聲道。
“老哥我獻身於黨國幹了一輩子的革命工作,多少也有了點成績,托國家照顧,嘉獎什麼的多少也攢下了一些,隻不過老哥我的性格,汪兄弟你也了解,對那黃白之物以及名利之事並無多大興趣,然而,真要離開人世的話,老哥我這最放心不下的還真的有那麼兩件事情......”
說到這裏,陳教授住了話音,眨著小眼睛,也顧不上扣扣那眼角的眼屎,就那麼直勾勾可憐巴巴的盯著我看著。
雖說嘴角直抽抽,但是看到陳教授如此模樣,我還是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裏擠出了四個字來。
“但說無妨......”
很顯然,陳教授擺出這麼一副可憐的模樣來,就是想從我嘴裏聽到這四個字。
就見這老頭兒嘴角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陰笑之後,照例又是“咳咳......”兩聲幹咳來掩飾自己的得意。
而且,這次的兩聲幹咳聽起來動靜更加的逼真,好像真的這陳教授隨時都要撒手人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