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順著清竹水的小手看去,果然前邊有四個虎背熊腰、滿臉胡子的漢子很可疑。莫道看看清竹水道:“你的警覺性還挺高,眼睛也夠尖的。”
清竹水得意地笑:“當然啦,被他們念叨了十天,不是白念的。”心想,爹爹們和哥哥們教了十天的東西,終於有用上的時候,心中那個雀躍呀,怎麼按捺得住。一拉莫道,悄悄跟在這四個漢子後麵。
這四個漢子顯然不是什麼好玩藝,把全城走了個遍,八隻眼睛把全城的角落全掃了個遍,連守城門的兵丁也悄悄地盯了一陣,這才放心地七轉八拐,繞來轉去地進了一家布鋪。
“布鋪?”兩人一同出聲,疑惑地互相望望。“進布鋪用不著這般大費周章吧?還把全城都轉遍了。”清竹水眉頭一擰。
莫道點點她的肩頭,指指布鋪旁一個小巷,清竹水明白,兩人轉身走進巷子,巷口有道黑色的小門,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布鋪的後門。清竹水推推門,門紋絲不動。趴在門上側耳細聽,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
清竹水看看莫道,扁扁嘴,指指那道高高的灰牆,一提氣,腳尖一蹬,輕身踩在牆頭。她也就這點輕功底子了。莫道也隨她飛身上牆,兩人在牆頭上觀望。
院子四四方方,種有幾棵柳樹,挖有一口水井,空無一人,屋內也是靜悄悄的。有點不對勁啊,怎麼大白天的,生意人家會如此安靜。
清竹水輕輕落下地,輕手輕腳往屋裏摸去。突然,身後的莫道拉住她,拽到一扇窗下,貓身偷聽。屋裏果然有人在說話,嗡聲嗡氣,聲音壓得很低。
“大哥,看過了,城裏再沒有他們的人。”一個男子報告道。
“大哥,東西全在這兒了。”另一個男子說道。
一番唏哩嘩啦的翻找聲,又一個男子低吼道:“全是些沒用的東西!再找!”屋裏又是一陣狂翻亂找,隱約聽到有人上下起落的聲音,估計有人上房梁去找了。。連房梁都不放過,他們在找什麼?
“大哥,全找遍了,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孔雀門的情報網很發達,不可能沒有。去!把那女人帶來!”門“吱”地一聲,有人出去了。
窗下的兩人,清竹水身上一抖,莫道眉尾一揚。孔雀門?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情報組織,專靠收集和出售情報獲利。那麼,這個布鋪……是孔雀門的一個據點?
門“吱”地又一個開啟,一個重物被摔在地上的聲音。“大哥,帶來了。”
清竹水和莫道同時轉身,戳破紙窗往裏看。
屋裏被翻得一片狼藉,甚至連椅子都被翻過來查看,屋裏的人,連先前那四名漢子,一共七人,為首的頂著一頭灰白的頭發,背著一口大刀。
七個男子中間蹲著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婦人,被麻袋捆著,隻露出一個腦袋。婦人長得很秀美,梳著一個墜馬髻,髻上的首飾亂成一團,半掉不掉。
領頭的漢子扯著婦人的領口,低低喝道:“說!你藏哪去了?再不說,可別怪我不會憐香惜玉!”
婦人掙紮道:“這位爺,讓小女子說什麼啊?”
漢子把背上的大刀一扯,架在婦人的玉頸上:“我看你是不見血不開口說了。”
婦人一見大刀,明晃晃寒光冷冷,俏臉刷白:“我說,我說!銀子在倉房中間的地窖裏,首飾……首飾一部分在我的房裏,一部分值錢的在院子第二棵柳樹下,還有……還有……”
“你個不要命的!”漢子怒到,牙咬得咯咯響,“你裝哪棵蒜!別以為老子不知道,這裏是孔雀門在姮城的唯一一個分堂,玉春堂!你就是玉春堂的堂主,木憾!告訴你,耀城的錦羅堂就是老子給掃平的,你若不說,老子也把你這裏給掃平囉!”
莫道冷冷低語道:“我說孔雀門最近怎麼不那麼活躍了,原來受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