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血拚和查案(3 / 3)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掏出手機看了看。

現在才五點半,但願那位莊哥是個好男人,八點之前能夠回家。

………………

夜色深沉,四周一片寂靜,現在都已經十一點了。

半個小時之前那位莊哥才回到家裏,好在這趟沒白忙,事情總算搞清楚了。

江寧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他一手拎著滑板車,一手拎著裝果子狸的塑料袋,那隻果子狸已經睡著了,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安靜。

他沒有先回自己家,而是敲開了302的門,他不想等到明天再來,另外他還巴望著苟德生犯困,睡眼朦朧中就把利息給免了。

可惜,他又失望了,苟德生居然沒睡,這家夥還在打遊戲。

江寧第一次進苟德生的家。

按照他原本的猜想,那應該是名副其實的狗窩,肯定比貓姐家更亂,所以當他進去之後,立刻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和貓姐家正好相反,這個名副其實的狗窩裏麵的東西很多,牆上一副發黃發舊的字畫旁邊貼著幾張獎狀,底下還掛著一把長刀,感覺應該是真家夥,門後還有一張阮玲玉的簽名海報,中間是一張紅木的八仙桌,上麵放著印有標語的搪瓷碗、搪瓷茶缸,上麵印的是“慶祝勝利油田建成”。一個民國時候的五鬥櫥擺在牆角,上麵堆滿了東西,有一條又破又舊已經發白的紅頭巾,有一把看上去歲月滄桑的紫砂壺,有一對製作精細的景泰藍花瓶,還有一台旋鈕調頻的老式黑白電視機,不過最讓他吃驚的是一台老式的發報機,這玩意隻有電影和電視裏麵可以看到。

這些東西雖然多,但是放得很整齊,錯落有致地排列著。

“這些都是你用過的?”江寧問道,他怎麼看就不覺得苟德生像是收藏家。

“這是我的愛好,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換一個身份,道光年我是天地會的人,鹹豐年我加入過太平天國,同治之後我去了美國,挖過金礦,修過鐵路,那時候混的是洪門,光緒三年回到上海,跟了馬永貞,民國的時候做過杜月笙的跟班,解放之後混不下去了,在勝利油田當了石油工人,八十年代成了個體戶,蘇聯解體那會兒到過鋼材,弄過批文,02年成了城管,最近幾年隨便瞎混。”苟德生說著自己的經曆。

江寧實在說不出話來了,這樣多姿多彩的人生,讓他羨慕不來。

“那其他人呢?也這樣豐富多彩?”他忍不住又問。

“那倒不一定,誰都有自己的活法,朱世祿一直開飯館,佘蔓菁一直釣凱子,馬家驊一直當小白臉,牛守義一直以運貨為生,以前叫腳行,現在叫運輸公司,這幫家夥算是另一個極端,隻幹一行,其他人介於我和他們之間。”

“有一點可以肯定,你們都不在乎錢。”江寧嘟囔了一句,他的眼睛盯著紅木八仙桌和民國五鬥櫥,這兩件東西就值幾十萬了,至於那對景泰藍就更不用說了,弄不好就是一兩千萬。

“話是沒錯,但是別指望借錢不還。”苟德生呲了呲牙。

“我又沒想過賴賬。”江寧又嘟囔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另一個原因:“對了,那件事查清楚了,所有的野生動物全都來自一個叫樂石的地方,這下子範圍縮小許多,應該很容易查到。”

苟德生掏出手機,在上麵搜索了一下,然後點頭說道:“挺近啊,就在隔壁省份。”

“好了,這下沒我什麼事了。”江寧打了個哈欠。

“什麼沒你的事?星期六跟我走一趟,別忘了,負責調查的是你,我隻是幫忙的。”苟德生怒道。

“不會吧?還得繼續查下去?”江寧發出了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