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觀來人形狀各異,燕瘦環肥各不相同。隻見三師兄也未起身,向門口喊了一聲:“眾師兄弟姐妹到訪我這流水居,怎到門前,也不進門雅坐吃茶?”
為首一女子輕叱道:“誰願來你這破地?隻為探望小師弟而已。”其餘眾師兄弟姐妹哄然大笑。
再看三師兄也不尷尬,訕笑道:“那也比七師弟的破山洞好些吧。”
再看一旁麵相略黑的清瘦文士說道:“三師兄此語有些過了。”文士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昔孔子欲居九夷,人以為陋。孔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予處之居,安而樂之,參陰檜竹,蒔以卉藥,琴編圖史,禮而見性,無損其質。誠有君子而居焉,其化之也蓋易,何來偏陋之說?”
一席話把三師兄說的無可辯駁,不是不知如何說,而是這七師兄一說起來沒完沒了,非得證個天理人心靖明無礙不可。
正此時,看似平常女子快言道:“七師弟言之有禮。三師兄,今日我等前來,雖說未曾知會,也不必使我等立於門前吧?”說罷,也不給三師兄機會,直對一眾人言道:“眾位師兄弟姐妹,快快進來了罷。”
眾人進得涼亭,加上狗蛋與三師兄二個,共八人。這小小的涼亭就稍顯擁擠,那明真子便言道:“三師兄,你這涼亭好小呀!搞大一點嘛!”
三師兄不多言語,口念咒語,說了一聲“大”,這涼亭便瞬間變大,可容數十人大小。
“三師兄,我要喝酒!”明真子又繼續喊道。
三師兄雙目一凝,瞪著明真子道:“八師弟,你還太小,不能喝酒!”不由相起兩年前這八師弟初回山門時,也是為了招待他,拿出了自己的百草仙釀,結果被這小子一口氣喝了三壇。肉痛不已啊!
明真故作懼色,往二師姐懷裏偎了偎,嬌聲道:“二師姐,你看,三師兄欺負我。”那小眼飽含淚花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二師姐摸了摸明真的頭,對三師兄說道:“老三,今天不要你的百草釀,把你那百花釀來上個十幾二十壇就行。”
三師兄初聽,心中還稍稍放鬆,心想這二師姐今天還如此仗義。待聽完後,心中一驚,立即跳了起來,道:“姓瑤的,你臉也太大了!就是師尊想喝也才討要個三五壇,沒有,一壇都沒有!”
二師姐也怒道:“姓張的,別給臉不要臉!老娘願意喝你的酒是你的福份!今天小師弟回門,我師兄弟九人除大師兄外都已聚齊,喝你幾壇酒,你都舍不得。怎麼,想試試老娘的手段?”說著,二師姐手上便顯出桃木長刀。此刀雖是桃木所製,然黝黑明亮,上有縷縷黑氣環繞。雖是黑氣,卻顯出祥和之感。
二師姐剛拿出兵刃,七師兄便對三師兄道:“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些許財貨,怎就迷了師兄的心性?莫失了身份。今日眾師兄弟前來,若是三師兄不舍,二師姐又執意,大師兄又不在,那跟據門規,我等需得聽命於二師姐。倘若真動起手來,你這流水居也便無有了。”
“貧道一身正氣,還怕了你等不成?”說著,手中出現一把青色長劍。青光閃閃,好不威厲。
“三師兄莫急,待師弟把話說完。”七師兄一撫長劍,繼續言道:“再者,依二師姐的脾氣,動手事小。倘若使那百花仙子不予此處開花,你這百花釀……”五師兄言此,故意停下來,觀看三師兄臉色。
正此時,二師姐張口便道:“百花仙子何在?”
“娘娘,下仙在,請娘娘有何吩咐?”話言剛畢,隻見一極漂亮女子帶著一陣香風出現。
七師兄觀此,恐二師姐下令百花仙,趕緊搶言道:“且今時不同往日。今日我師兄弟齊聚,理應慶賀一番。我眾兄弟姐妹亦當感念師兄的慷慨!”說著,衝三師兄行了一禮。
眾師兄姐妹也不說話,隻是靜觀,不時發出笑語,明明是已然習慣了。
三師兄見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說,言道:“若不是看在小師弟麵上,今日定要與爾等證一證那大道真意!”說著,大手一揮,桌前便出現了二十壇美酒。
二師姐見狀,便也大度了起來,對百花仙子道:“今年此地之花需開得好一些。行了,下去吧。”說完,百花仙子領命,便也去了。
三師兄心喜,僅憑二師姐這一句話,今年就會有個大收成了。
一番吵鬥之後,眾下皆入座。七師兄為狗蛋一一介紹。眾師兄姐妹亦皆給狗蛋送上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