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壞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該怎麼辦呢，完了我這是。”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大早上回來本來是想告訴少爺，鎮上那邊那個齊詩嵐可是出大事了。”
“這一耽擱，這不是找死。而且今天還跟少爺鬧成這樣，我現在要是馬上跟他說不得死定了。”
“算了第二天再說吧。是禍躲不過，先熬過今天再說。”整個人一下子憂心忡忡的。
是夜，不理他媳婦就一個人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二安像往常一樣早早就起來了。一抬頭就迎麵碰見阿泰，阿泰正一個在二安門前屋簷下。
低著頭，有些畏畏縮縮。顯然昨晚沒想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硬著頭皮就來了。
屋外雨水不斷，像一把把刀子似的，紮透每個人的心窩。阿泰尤甚。
天蒙蒙亮，過往沒什麼人。
屋外山前連天雨，深水街巷刮風卷。悲來喜散紛擾多，求神拜佛也枉然。
二安有意無意的避開，雙手放在背後，站在門檻之外望著雨簾，任由水汽飄在臉上。
阿泰在旁邊冒出來了聲，“少爺，昨兒個，我從鎮上回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給忘了，一大早我就來準備給你說。”
二安不說話，繼續望著。
“那個齊詩嵐與鎮上的軍閥勾結，讓咱給軍隊做軍衣。咱的倉庫地點都被知道了。”
“這不，那個劉督軍在被打敗撤離的時候把咱倉庫給洗劫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十分激動的說道。
嚇得阿泰頭也不敢抬。竟一下子跪了下來。“少爺，這會兒估計工人都在催工錢，這月的工錢還沒給。”
“這貨全沒了，我們血本無歸。這哪來錢給工人。”
“那賬上還有多少可以周轉的？”
“少爺，本來最近就亂，一來應付各方麵就支出很多錢，而且咱的賣的質量好價格貴。人就少收入就沒多少。”
“叫你說多少錢，你磨磨嘰嘰說一通幹嘛。到底多少！”
哆嗦一下，支支吾吾道:“就隻剩兩萬大洋。”
預料到沒多少了，可沒想到結果這麼差。年初還有十五萬就剩這點了。
整個人一下子兩眼一黑，好久才恢複過來。“那齊詩嵐人呢？”
“跟著潰軍跑了。不用看就是狼狽為奸！”說著有些忿忿的樣子。
“沒想到呀，這老太太力推的人竟然這樣貨色。”話語十分小聲沒有一個人聽見。
“行，我知道了。這事也不怪你。頂多就是你監察不當，現在這情況正是用人的時候。不會處罰......”
話還沒說完，就遠遠聽見有人大喊道:“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新來的軍閥又要征稅了。”
透過雨簾，看著這個死亡使者的靠近，傳來催命的聖喻！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這下子頓住了，沒能挺住。還沒說完就兩眼一黑，整個人倒下了。
急忙過去攙扶，“少爺，少爺”
“少爺，少爺。”一把扶著少爺，呼喊著。
等二安醒來時已是黃昏。睜開眼看到的是現實，周圍的空間像被揉過一樣，是那麼不清晰。
在餘暉透過的時候，空氣都變得具象化，擠壓的讓人無法呼吸。
“娃，你可醒了。我可是嚇死我這老太婆了。”
邊說眼淚邊流，奪眶而出，像看著一件失而複得的寶貝，滿是憐惜。
眼睛直勾勾的，下麵的則是誠惶誠恐，如臨大敵，有的甚至背上都被浸濕了。
滿是關心地望著床上的一切，瞳孔深處確是一種畏懼。
“娃，沒事就好。一切等你好了再說，好好休息。剛醒就不打擾了。”摸了摸二安的頭說道
。
從模糊中剛回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微閉著眼。
老太太在出去後，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廳去了。直到晚上約摸八九點才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