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冰凍三尺。
虞清歌著一身血紅的鳳袍,筆直的跪在禦書房外泛著寒氣的青磚上。
“哎喲,我的主子啊,你就不要難為奴才們了,皇上不會見您的,虞氏一族謀逆犯上其罪可誅,你就算是跪死在這裏也沒用的!”
門口守著的大太監一臉的不耐煩,可礙於她到底是皇帝的女人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虞清歌臉色蒼白紋絲不動,仿若沒有聽到大太監的話一般。
“皇上,臣妾母家遭奸人誣陷,求皇上明察,開恩!”她望著朱紅色的大門高聲喊道,“求皇上明察,開恩!”
“你這人怎麼說不聽呢!”大太監被她這一聲高喊嚇得一哆嗦,“給臉不要臉,來人啊,拖走拖走!”
“什麼人在外邊喧嘩!”大門吱嘎一聲打開,模樣秀麗的少女著著一件淡粉色的羅裙,鬆鬆誇誇的套著一件紫色的華麗外套,虞清歌一見她騰的站起來。
“青綰,我不是給你銀兩送你返鄉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裏!”青綰是虞清歌自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三日前她被打入冷宮之前悄悄將青綰給放出了宮,沒想卻在這裏重逢了!
青綰身後一宮女一個箭步衝上來,啪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一個廢後,居然敢直呼皇貴妃娘娘的名號,找死!”
“皇貴妃娘娘?”虞清歌死死的盯著青綰,青綰長發慵懶的挽起,麵頰還有一絲潮紅,眼角也還有絲絲媚意,雪白的脖頸之上曖昧的紅痕無不在告訴虞清歌她適才在禦書房裏和自己的丈夫在做什麼!
“一個廢後還穿著鳳袍,你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是瞎的嗎?給我扒了!”青綰瞧著那血紅的鳳袍極為紮眼,虞清歌在朝堂乃至於百姓心中的地位都太高了,即便是扣上了謀反的罪名還是有一大波的擁護者,害得自己熬到最後也隻是得了個皇貴妃的位分!
虞清歌像是個木頭人一樣看著一臉鄙夷的青綰,任由這些奴才扒掉自己的外袍。
她本是這大曆王朝首富虞家的嫡長女,雖說商販的女子多數都是為達官貴人所看不起的,但是當財富巨大到一定的程度這些也都算不得什麼了,因為富可敵國的家室她原本是可以擁有一個良好的歸宿的。
可是十三歲那年,她被賊人擄走,三日之後安然歸來之後,她失去了貞潔的流言四起,再也沒有人肯相信她還是完璧之身,原本定好的婚事也因此作罷。
眾人的質疑讓十三歲的虞清歌一度封閉了自己,直到一年後,當時還是個不得寵的皇子的沐斐然翩然而至,聞言細語的柔情點亮了她的青春韶華。
原本父親是極力反對這門婚事的,一入宮門深似海,他隻願女兒一生和樂過日,可她卻不顧一切的堅持。
半年後清歌終於如願嫁給了沐斐然,而後她便將整個心思全都撲在了他的身上,他願望就是自己的理想,為了幫他得到皇位她屢次三番和爹娘翻臉,終於在自己的步步為營和母家的雄厚財力的幫助下,三年後沐斐然打敗了所有的皇子如願以償的做了皇帝。
她自然也就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
那之後為了讓他皇權穩固,少些憂思,她紆尊降貴的和朝中的元老們周旋,即便是自己小產之後身體虛弱也沒有分毫的耽誤。
她總是想,一同熬過最苦難的時候就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