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乞丐婆婆(1 / 2)

鳳朝歌不由得回想自己的過往,從小無父無母,無人依靠,在這亂世也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了。想著自己流落時的諸番境地,被拐賣,虐待,逃出了一個深淵又墜入了另一個地獄。她是被一個乞丐婆婆撫養長大的。但在她六歲之時,因為那年的饑荒,撫養她的乞丐婆婆被活活的餓死了。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幕,那許多的乞丐帶著滿足的笑意搶走婆婆屍身的那一幕。她怔怔的回想,仿若婆婆就在身前,仿佛她又回到了婆婆臨死前的那間破廟裏。

婆婆虛弱的躺在廟裏的破草席上,艱難的抬起滿是腐斑、瘦骨嶙峋的手。像是用盡了力氣的輕柔撫摸著淚水縱橫的朝歌的麵龐。臉上帶笑卻眼中含淚。“孩子,婆婆就要走了!以後沒有人再抱著你、護著你了!你一定要學會自強,不要像婆婆這樣懦弱的屈服於命運與這殘忍的世道。”。說著眼中流下一滴再也隱藏不住的淚水。用粗糙冰冷的手指艱難的拭去朝歌眼角縱橫的眼淚。“我可憐的娃喲!你不要為婆婆傷心,記住婆婆的話,一定要生存下去,不要讓婆婆死不瞑目”。瘦骨嶙峋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朝歌放於自己胸前的小手。

“不,我不要婆婆死,我不要婆婆死……”。鳳朝歌看著鏡子,仿若裏麵正在呈現著讓自己心痛的那一幕。

“傻孩子,聽婆婆說!婆婆就算死了,也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嗚……我不!我要婆婆你活著,要是婆婆沒有了,我也要在這裏活著”。鳳朝歌不住的用自己的一雙下手胡亂擦拭著淚水不依不饒道。不敢眨眼,深怕一眨眼婆婆就去了。

婆婆看著在哪裏兀自痛苦的朝歌,心裏也是十分難受,她也不想和自己在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分離啊!可是這該死的世道,為什麼?所有的痛苦都要加身於這還懵懂天真的孩子?

婆婆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或許是回光返照吧。左手伸出死死的拽緊朝歌正胡亂擦拭的雙手。眼神不知何時變得凶厲的看著受到驚嚇的朝歌。“胡說什麼?你是婆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要是不活了就是讓婆婆死不瞑目,你要不孝嗎?不聽婆婆的話了嗎?”。

“不,不是的,丫頭聽婆婆的話的!婆婆不要生氣”。朝歌被婆婆突然的語氣神態嚇住了。

婆婆看著受到驚嚇的朝歌,內心一歎。語氣軟了下來。“丫頭乖!我知道丫頭是聽話的。現在再聽婆婆說一個遺願行嗎?”。婆婆心疼的看著朝歌緩緩道。

“嗯,婆婆您說!”。仍舊哭泣的朝歌小聲的答應道。

婆婆看著年幼瘦弱的朝歌,內心雖然知道自己即將說的話對於朝歌來說太殘忍,但是如果能讓丫頭在這次天災動蕩中活下去,那麼即使再殘忍的事她也要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