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量子說:“我帶你從時空隧道過去。”
袁媛猶豫不決。
賽量子一笑:“你忘了?我是‘七痣痣者’帶兩個大漢穿越還綽綽有餘,可況你這體重不足百斤的模特,走吧——”
聽著賽量子這番話,袁媛心動了:一次就能帶兩個大漢穿越?他隻要穿越十次,就能帶一個二十人團完成穿越時空的旅遊!還何必舍近求遠去找什麼《四山五嶽組圖》真跡?我真是笨到家了!可是,他會答應合作嗎?
“還想什麼呢,走吧!”
袁媛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賽量子牽住了手。
她知道,賽量子是急於找到林絲竹和塗鴉散人。心中不由豁然一亮:是呀,我說不動他,不是還有林絲竹嗎?隻要找到林絲竹,通過林絲竹做工作不就行了嗎?
主意已定,她信心滿滿地對賽量子說道:“走吧,我們找林絲竹去——”
賽量子牽著袁媛的手,原以為能像他與絲竹一樣雙雙蝶飛。可是這時候他才發現,袁媛根本沒有穿越能力!或者說她隻能利用地臍進行穿越。暗想:她和絲竹都是異能畫女,都是塗鴉散人的徒弟,為什麼本領竟有這麼大的差別?真是令人費解。
好在他是個七痣尊者,具備帶人穿越的功力,雖然受了致命內傷還沒完全痊愈,帶著她穿越卻綽綽有餘。
“到了——”
賽量子攜著袁媛落在了故城的一處城牆上。
四周被高大的圍牆拱衛著的故城,位於西江之畔,現在省城的東南角。
賽量子對這裏並不陌生。
可是這個昔日恬靜悠閑的小城如今已經被一片肅然的空氣所籠罩。
陰曆九月,殘暑已過,秋色肅殺。史書記載,兩個月後這裏將被康熙的平叛大軍破城。
俯瞰城內,街道上行人稀少。城頭上,刀光劍影,幾乎每個射箭口都蹲著一個弓箭手。不遠處,還盤踞著一尊紅衣大炮,炮口對準了城牆外麵的湖灘地。
也許是看到賽量子他們一身奇異的著裝,十幾個守城士卒著裝的官兵揮舞著長槍短刀從兩邊向他們包抄過來。
袁媛正要上前表明身份。
賽量子一把拉住她。
“慢?——”
“怎麼了?”
“你聽——”
袁媛側耳靜聽,聽到了城牆上傳來輕微的金屬撞擊石頭的聲音。
她順著響聲看去,看到了不遠處一枚枚生鐵鑄造的爬城繩鐵鉤從城下拋擲上來,勾住了城磚縫……
她馬上醒悟過來,敵人攻城了!
她連忙轉身向兩邊的守軍大喊:“清兵攻城了!清兵攻城了——”
袁媛曾經是秦淮頭牌歌妓,在寂寥的城頭上,她那清亮的嗓門格外悅耳。
一聽到清兵打來了,城頭上的官兵略微亂了一陣,很快就緩過神來,在軍校們的帶領下,從兩邊包抄過來。
守城官兵將點燃蘸著桐油的火把、藤球扔到城下,城下一片火海,將還沒來得及爬上城牆的清兵燒得鬼哭狼嚎。賽量子忽然發現,這些“守城官兵”大都隻在身上穿著一件“號衣”,褲子都是百姓裝束,顏色雜七雜八的。
再看這些“兵”的年齡,老的老,少的少,都是些四五十歲的半老頭和十幾歲的半大小夥,其中還摻雜著女子打扮的大姑娘小媳婦。
他衝著袁媛大聲吼著:“怎麼守城的都是些老百姓啊?守城的兵呢?他們都哪去了?”
袁媛還沒來得及回答,從繩索上爬上來的清兵已經衝到袁媛跟前。
一個手持大刀的清兵看到站在他麵前的竟是一個絕色美女,懸在空中的鬼頭大刀沒有落下去,另一隻手就要去擄袁媛婀娜的腰肢。
還沒等賽量子出手,一個守城兵卒衝過來,一刀砍下,將清兵伸向袁媛的手腕齊刷刷砍了下來。
“啊——”
幾乎就在同時,清兵的鬼頭大刀弧形砍下來,一道弧光過後,保護袁媛的守城兵卒滿身是血摔在袁媛的腳旁,從左肩至胸前的一道長長的刀痕噴著血,濺了袁媛一身。
袁媛雙膝跪倒地上抱起被殺的守城兵卒,兵卒在她的懷裏痛苦地抽搐著,已經不能說話。
袁媛失聲痛哭:“兄弟!兄弟!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賽量子看到那兵卒發白的唇上帶著微笑,頭軟綿綿的耷拉到一旁……
他還是一個稚氣未褪的毛孩子啊!在現代社會,他或許正捧著手機玩著“攻城守城”之類的手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