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車吧,我們邊走邊說。”
賽量子保持速度沿著江邊行駛。
一路上佘胭脂幾次想開口,可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低著頭想著什麼。
賽量子瞥了她一眼:“怎麼回事,你今天晚上的舉止有些怪怪的。一點都不像當初那個豪爽的女將軍了。”
佘胭脂抬起頭來說:“我、我要回去了。”
賽量子還以為她要回公寓。
驚詫道:“這麼早就回去了?”
“我是說,我要回延平王那裏去了……”
賽量子猛然刹住了車。
兩人的身體隨著慣性向前衝了一下,隨著係在身上保險帶的拉力又重新坐回車椅上。
佘胭脂剛才還悶悶不樂的臉上掠過一絲不為賽量子察覺的歡喜。
賽量子在追問:“為什麼?”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隻是、隻是延平王那邊來人了——”
“誰?”
“一個一痣痣者,是個無名小卒,你不認識的。”
“什麼事?”
“他說延平王突然中風病倒了,延平王希望我能回去……”
賽量子冷笑了一聲:“哼,他是讓你回去送死!你在這邊沒有讀過曆史資料?”
按曆史資料記載,延平王中風病倒後,台灣延平王小朝廷出現了內訌。
佘胭脂試探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留下來過好你自己的太平日子。”
“那麼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鄭家……”
賽量子打斷她的話:“你要知道,任何人也改變不了曆史潮流,更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曆史事實!”
“我回去脫去盔甲,改穿裙釵,找個好人家嫁了過平民素衣的日子。”
“那你還不如留在這裏,幹嘛回那個被戰爭陰雲籠罩的小島去,過擔驚受怕的日子?再說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要是回去,遲早都要卷入鄭家兄弟間的是非之爭,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賽量子說著說著突然發現自己說得有些過頭了,連忙就此打住。
他以為佘胭脂會勃然大怒。沒想到她一邊聽一邊笑眯眯地瞅著他。他猛然醒覺自己似乎落入了她精心布置的圈套裏。
他馬上換了一副好不在乎的口吻:“當然,你是頂天立地的佘將軍,主意還得你自己拿。”
“其實我何曾不知此時延平王那邊是凶險之地。我當然想留下來,可是我在這邊沒有朋友,很孤單…我到那邊待一陣子,看到情況不妙據回來——”
賽量子聽到佘胭脂的話終於說到了點子上。說一千道一萬,原來她還是想逼他就範。
他裝出一副沒聽懂佘胭脂那番話的樣子。
他問道
“你到那裏打算呆多久?”
“一頭半月吧!不知道。”
“這麼久?”
“我覺得不離開一段時間不行。”
“為什麼?”
“我覺得在這裏討人嫌。沒了我在這裏,有一個人應該能鬆口氣了——”
“誰?”
“你啊!你討厭我!”
佘胭脂忿忿不平的目光直射到賽量子的臉上。
賽量子連忙掩飾說:“是你多心了……”
“那麼,那天晚上下車的時候,我讓你抱抱我,你為什麼要把我推開?”
“這——”
“我明白,你是擔心一旦深陷男女之情,破了你的童子身,你再也不能穿越,再也不能做你的‘七痣至尊’。可、可那不過是一次擁抱而已,值得如此絕情嗎?”
賽量子麵對這麼直率的發問,一時不知怎樣回答才好。
“當然,由於林絲竹的存在,我自知敵不過她。”
“你和她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女孩。”
“可是她話都沒留下一句,跑回了塗鴉散人那裏,你卻沒有正眼看一看一直默默守護著你保護著你的我!這公道嗎?”